搂进怀里,轻轻说道:“是真的,爹娘若是一味听命于人的性子,也不会走到今天了。”
她看着女儿明艳动人的脸,柔声说道:“我们婳儿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呢,不是三皇子,总也要找别人的。”
燕明婳的脑海里莫名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她思考了片刻说道:“我希望他是一个能让我感觉很安心的人。”
燕夫人惊讶地问道:“婳儿,你是有什么喜欢的人了吗?”
燕明婳猛的抬起头,迷茫道:“没有啊。”
燕夫人仔细看了女儿片刻,笑着说道:“我们婳儿一定能找到这样的人的。”
燕明婳听了不禁羞涩地低下了头,只是一想到要在京城找个人嫁了,她就突然感到无比疲惫。
京城,那样一个吃人的地方,她真能找到一个让自己安心的人吗?
眼看着天色暗沉了下去,车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夫人小姐,这一带树木繁茂,夜间赶路恐有危险,不如先在这溪城休息一晚吧。”
燕夫人自然不会不同意。
夜间,溪城一片宁静,只偶尔听见打更人的声音,燕明婳躺在陌生的床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突然,一阵阵兵器相交的声音传来,燕明婳快速起身,刚套好衣裳便听见门外守卫传报:“姑娘稍安,外面是有官兵在捉拿罪人,现已将那人拿下,姑娘在房中好生休息便是,莫要轻易外出走动。”
燕明婳只觉得百爪挠心,她打开房门对门外守卫说:“母亲睡了吗,我去找母亲。”
母亲就在自己隔壁,倒也没什么安全不安全的考虑,因此守卫只是默默跟着她没有再说什么。
燕夫人的房里已经亮起了灯,想来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门口侍卫通报一声翠浓便为她打开了屋门。
屋里,燕夫人侧躺在床边,手中握着一卷诗集,见燕明婳来了,就抬手招她过去。
燕明婳十分自觉地爬上燕夫人的床,有些不安地唤了声:“娘。”
燕夫人随手为女儿顺了顺发丝,安慰道:“江州是富裕之地,时有官员贪赃枉法,现下定是有钦差大臣来捉拿这些官员了,此事隔几年便要上演一遭,也没什么稀奇的。”
她笑了笑,玩笑道:“可别是吓着我们婳儿了,不然那些罪人真是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燕明婳“唔”了一声,说道:“不是被吓着,我就是觉得离开漠北城后,遇见什么事都让我感觉新奇极了。”
什么贪官污吏,来一个她打一个,只是这天地广大,都是些她没见过的新奇事情,让她越发感觉自己的渺小。
燕明婳正失落时,就见翠浓从门口侍卫那听到了什么消息,对燕夫人说道:“夫人,外面的钦差大臣竟是顾大人,那边人说罪臣已俯首,正要回京复命,问我们愿不愿与他们同行。”
燕夫人稍加思索道:“你和那边说,多谢顾大人的好意,如此就麻烦他们了。”
“是。”翠浓出去关上了门。
“娘,我们不是说路过江州时还要去拜访下祖父的吗?”和那位顾大人一起走岂不是就不能自己决定路线了,燕明婳不解地问道。
燕夫人神色淡淡,答道:“我们同你祖父叔伯来往都不算密切,你叔伯那边也没几个好相与的。原以为既然顺路,那总得上门拜见,可如今既能借顾大人的东风,路上安全就不必操心了,如此不去寻他们也好。”
当年燕将军执意驻守漠北城,因此和家里人闹的很不愉快,燕家人认为燕北铮先是娶了自己这个身份复杂的女子,又是自请调往漠北那荒凉之地,自毁前程不说,一旦打了败仗丢了城池,陛下盛怒之下难免拖累燕家,因此对外已是传出将其逐出家门的风声了,不去拜访也没什么要紧的。
当初自己生下怀礼时,丈夫忙着为她父亲的事情四处奔走,江州燕家人很不待见她,就连她的婆婆,燕将军的母亲看她眼神都很是复杂。直到燕将军因战功在漠北城安定下来后,江州燕家才逢年过节把他们当亲戚走动起来,这般势利的人家,待公公去世后也没有走动的必要了。
想到过去的事情,燕夫人沉沉地叹了口气。
燕明婳对燕夫人的决定深以为然,三弟燕怀安出生后,祖父终于说动族里带着一位叔伯和两位堂兄来漠北走动。祖父对她还算慈祥,那两位堂兄却对着漠北城面露不屑,言行间很是瞧不起漠北人。
父亲难得黑了脸,态度严厉地教训了那两个小子。那两个小子当然闹腾不已,祖父无奈之下只能早早到他们回了江州。
“好了,明日起我们就要和顾大人一起赶路了,路上颠簸,恐怕不会休息的好,婳儿既然来了,就和娘一起早些睡吧。”燕夫人道。
燕明婳点了点头,缩进母亲的怀里,闻着来自母亲身上的熟悉气味,很快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