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初又一次从祝酒的生活里消失了。
这些日子祝酒很忙,忙着工作,忙着接手许家劲留下来的烂摊子。
陈立辉连东西都没回来拿,那天晚上后,直接就从绿标消失了,像雨滴落入池水,转瞬就融入人海。
后来听人说起,似乎带着儿子回了老家,祝酒想这未必不是个合适的选择。
许家劲倒是回来了一趟,带走了他办公室那盆多肉,和他日日拿在手上的茶壶。
走的时候他看着祝酒半晌,最后说了一句,你说得对。
弄得祝酒迷茫了好一阵子,也没想起来她说的哪句话让他觉得对了。
祝酒没有搬进许家劲的办公室,还是在原来的工位上,和大家挤成一片,只是以前她只管一组的事儿,现在二组、三组的项目都要一起盯着。
好在业务还是那些业务,都是她做惯了的,拍起板来除了最开始几次的胆战心惊,后面也很快习惯成自然。
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那些她以为很难做到的,原来她早就做到过,曾经看上去遥不可及的位置和梦想,等到真达成那一日回头再看,原来需要的也不过就是坚持二字。
她倒是想开了许多事。
六一儿童节那天,祝酒又收到了闪送来的礼物。
前台周周递给她的时候,见她看都不看直接要往垃圾桶里扔,还特意强调,好像是林总送的。
祝酒道了声谢,还是扔了。
她没屏蔽林雁初的微信,可是林雁初也没再发消息来。
她依然在微博热搜上反复见到他。
林氏二少的身份终于被挖了出来,给这位投行新星坐实了身价,吃瓜群众一致认定他和宁大小姐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除了公司里几个走得近的同事,顾及着前段时间林雁初在公司里上演的那一幕,给祝酒面子没当着她讨论八卦。
其他时候祝酒好像总能见到这两个人的身影。
一会儿是质疑林二少和宁大小姐不和,配图是林雁初一脸嫌弃地甩开宁知微的手。
磕cp的人还没来得及哀嚎,转眼就被林氏集团官方亲自下场转发宁知微微博的操作又圈死,用他们的话来说,这叫官方认定的二少奶奶。
赵小花替祝酒不平,把在席数那儿学会的损人的话,全用在这上面了。
祝酒盯着电脑上200多页的ppt看,却一个字儿也没能看进去。
满脑子都是林雁初那天晚上阴沉着脸,说宁知微这么喜欢封建余孽不如找个早亡人的骨灰嫁了的样子。
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笑了一会儿,又怔愣着走神。
“赵小花,你说这些二代们的生活,其实会不会也和我们差不多?”祝酒问一起加班的赵小花。
“不能吧?至少他们不用晚上九点半还在这里做ppt啊。”赵小花满脸愁苦。
“他们只是不做ppt,但是也要工作的吧。”
“你看席数,三天两头就在朋友圈里哀嚎不想上课,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学生呢。”祝酒道。
提起席数,赵小花就笑:“是没见过他这样的,跟个小孩一样。比很多普通人还单纯。”
“够单纯,才能和林雁初那样的人做朋友啊。”祝酒托着腮道。
赵小花停下敲字的手,好奇道:“林雁初真就没再找你了?怎么又玩这套。”
“是吧,每次都在我觉得,可以试一试的时候,却又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被阻挠,好像我和他……总差点缘分似的。”祝酒道。
“上次林一明不是说,他想把宁知微的事处理干净,免得骚扰到你?”赵小花绞尽脑汁为林雁初开脱。
“可能他觉得这样对我来说比较好吧,其实我又不怕宁知微,但他总是不说一声就消失,让人很……”
祝酒一时想不到形容词。
“很没有安全感。”赵小花补充道。
“对。我总是担心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声不吭地去处理那些,我完全不知道的事了。”
“我也不知道他这个联姻,到底能怎么处理。”
“总不能一直等,等到他们真的订婚那天,再死心吧。”
祝酒倒是极难得的,同赵小花掏心掏肺讲了一番自己的担忧。
赵小花想了想,问她:“如果,我是说如果,林雁初一直不找你呢?”
祝酒盯着桌面上的小闹钟,看着秒针嘀嗒走完一圈,才说道:“我等他到我生日那天吧。”
“那天之前,他如果还没有什么动作的话,这个男人我就不要了。”
赵小花又问:“他知道你生日吗?我好像都不知道。”
“我跟他说过,但不确定他记不记得。”祝酒说,“如果不记得,那我就连遗憾都不必有了。”
“也挺好的。”
“那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