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觉得,我很麻烦?”
“怎么说?”
“明明是我和沈家的矛盾,本来该由我自己解决的,结果却牵连到了妻主。”
江烛染笑了笑,“你喊我什么?”
“妻主”。
“就凭这两个字,我帮你解决沈家的麻烦,小夫郎,你说划不划算?”
沈流烨察觉到她的心情比从游船回王府时好的多。
“我很划算。但是妻主不想与我同床共枕,却愿意帮我解决麻烦,我觉得妻主很不划算。”
“怎么,帮助之恩,无以为报,想要以身相许了?”
病了也不消停。
“妻主给我这个机会吗?”
虽然还病着,但那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人看,看得人心尖儿颤了颤。
有那么一瞬,江烛染确实不想继续做柳下惠——坐怀不乱。
“乖乖休息。”
那就是不给机会了。
“这世上,怕是只有妻主这般了。”
好悬没说她不行。
江烛染看他一副仗着自己病了有恃无恐的模样,弹了弹他额头,“别皮,等你病好了,罚你练习凫水。”
“水凉,臣侍容易生病。”
“带你去温泉练凫水。”
沈流烨捉住江烛染的手,“可不可以——”
“不可以”
“妻主都没听完我要说的话,怎么就直接否决了。”
“你想问可不可以不去温泉练凫水,是也不是?”江烛染把他的冰块手塞回被子里,“别撒娇,这个凫水,你是练定了。”
老娘的心硬得很,天王老子来了都改不了。
“那——妻主看在我病了的份上,能不能——”
“不能”
“妻主又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无非是想要亲一亲,或者抱一抱。”
沈流烨看着江烛染,侧身埋进了她怀里。
“在湖里的时候,就很想这样。”
他总是能恰到好处的让她心疼。
江烛染知道他在撒娇,可这次没拦他。
“水里冷不冷?”
“嗯。”
“害怕吗?”
“不怕。”
沈流烨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让她把自己抱紧。
落水那一瞬间,他在想,倘若这次死了,江烛染大概会娶一个续弦,然后慢慢忘了世上原本还有一个沈流烨。
他或许死了都不会安心。
他还没得到江烛染的心,就这么死了,还死在沈清元那个蠢东西手里,下了地狱大概会气成个冤魂厉鬼。
“妻主,我要是死了,能不能,不娶续弦?”
“不能。”
“为什么?”
“记你一辈子,太累了,得把你忘掉。”
但她知道,沈流烨这种人,兴许这辈子不会遇到第二个。
“所以,你得好好活着,别给我把你忘掉的机会。”
“妻主,真是无情。”他庆幸他还活着。
没听到她说一句“我心悦你”之前,他怎么可能就那么死在湖里。
江烛染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到沈流烨扛过体内的寒意,慢慢睡着后,这才离开了典芳阁。
屋外,扶霜垂首候着,见着江烛染出来,安安静静跟在江烛染身后。
“齐先生的差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王爷,那蒸馏器现在已经在量产了。”
齐加蓝成了王府的门客后,被府里的人称呼为齐先生,齐加蓝本人对这称呼也满意。
在王府工作也很快进入状态。
江烛染原本打算徐徐渐进,但沈流烨的落水,却让她不得不加快脚步。
皇帝未必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废掉沈执月的礼部尚书之位,但是,在皇宫的那几句话,能给沈执月扒一层皮。
太女不会傻到坐以待毙,江烛染需要在金钱充足的基础上,把太女从东宫的位置上拽下来。
客院里,齐加蓝这个替江烛染赚银两的未来主力军正在搞木匠活。
江烛染尚未进院门,就听到齐加蓝的大嗓门。
“好酒,好酒!这酒再放上些时日,必定会更加醇香。”
院里摆了一个大坛子,旁边是齐加蓝按照图纸一比一批量生产的蒸馏器。
齐加蓝窝在廊檐的阴影里组装几个木块,手边是个酒壶。
这人是个会享受的,边喝酒边干活。
江烛染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人吓得一个哆嗦,“这是第二件图纸了?”
“对啊老板,这蒸馏器里的材料所需较多,批量生产实在太慢,王府的管家联系的那些店铺,她们十多天才能生产出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