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烛染知道,这种情况,要想配置出解药,堪称是遥遥无期。
几个医师低垂着头,怕江烛染怪罪。
院子里静悄悄的,都在等江烛染的反应,或者说,都在担心江烛染会为此发怒。
“扶霜,你让管家去趟宫里,请太医院掌院。”
江烛染撂下这句话,自己去了寝殿,留下院子里的人彼此对视。
谁也不知道江烛染心情几何。
寝殿里尚且燃着药炉,屋子里暖意融融。榻上的人不似以往生病时冷的睡不着,而是紧闭着一双眼,像是要一睡不醒。
江烛染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看着沈流烨,脑子里放着从她穿来这个世界到现在的每一幕。
医师说沈流烨中毒时日颇长,但江烛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至今,这是第一次见沈流烨毒发时的样子。
可能给他下毒的人,无非是那几个。
季鄢、沈清元,原主或者是柳长浣,再不然,就是沈流烨无意间挡了谁的路,被人盯上了。
沈流烨从来没说过中毒的事,于是江烛染也默认,只要让他保暖到位,尽量减少寒症发作,沈流烨就能平安度过一辈子。
眼下看来,是她难得天真了一回。
从太阳高悬到弦月初上,整整半日的时间,江烛染守在沈流烨身边。
直到江烛染开始怀疑沈流烨是不是就此与世长辞,沈流烨睁开了眼。
屋里灯光熠熠,江烛染对上沈流烨迷茫的眼神,终于笑出了声,“阿烨乖,告诉我,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