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毕竟流放是长期的磨难,很多健全的人都未必能活着走到流放之地,更何况,他如今还断了只手。
沈清元拼命摇头,想到只要自己一头撞在栏杆上,只要他在流放之前死掉,就不会受那种磨难了。
他看了看那不知道浸染过多少人血液的栏杆,望而却步。
江烛染柔声道,“别担心,季鄢会陪你一起去,至于沈执月——看她的运气吧。”
江烛染笑着起身,一步一步走出了阴森的牢狱。
身后,一片寂静。
沈清元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回王府的马车上,江烛染拿出袖袋里的巾帕,反复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心道今晚最大的失误,就在于她抓沈清元的时候,抓到的是他的手。
那双手不知道染没染过别人的人命,但沈清元本身,对于江烛染而言就是一个“肮脏”的代名词。
她花了不少力气,才克制住当着沈清元的面擦手指的动作。
巾帕是桓王府之前新进的那匹新布料做的,她怕把巾帕在牢狱里拿出来,会染上和沈清元一样的臭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