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衡言此时才是真的愣住,“你不在乎安王?”
魏荣抬眸,要不是霍连渺先前便与她叮嘱过一些话,她说不定真会浪费些时间与柳衡言虚以委蛇。
“红商,送客!”
魏荣已不再与柳衡言多言,扬声说道。
柳衡言几乎被轰了出去。
月盈在一旁问道,“小姐,景王殿下的话当真可信吗?我总觉得这其中可能有诈。”
魏荣只道,“霍连渺相信,我自然就相信。”
她将前世发生的一切都说与了霍连渺,对于朝堂夺嫡之事,她始终是个局外人,虽然知道故事的结局,但并不了解过程。
况且在霍连渺看来,魏荣所简单叙述得那些都已透露了破绽,或许其中藏着更多的隐情。
霍连渺表现得极为坦然,与魏荣的惊惶行成了鲜明的对比,并不因提前知晓结局而惊惶,反而透着随遇而安的镇定及自信。
那日夜里霍连景主动入安王府求和,说的不是别的,正是魏荣口中那看似悲惨的前世,只是从霍连景嘴里说出来,虽结局一样,但视角难免不同,霍连渺从中听出了点门道。
因此刻意叮嘱了魏荣几句,让她勿要听信柳衡言之言。
霍连渺说的话,魏荣听便听了,只是难免心中多想了几分。
她不知道柳衡言是如何知晓得,但从这突然跳出来的知晓一切的景王,让她难免觉得有些危险。
只是如今景王是友非敌,在姜氏之事上,出力颇多,魏荣便也暂且将这件事放在了一边。
姜氏入大理寺后,面对突如其来的证人,以及被搜刮的完整的证据,姜氏完全没有抵赖的可能,只能被迫承认了当年的所作所为。
魏荣虽未上去旁听,但听闻魏国公在堂上当朝发飙,怒斥姜氏,抬手就给姜氏扔了封休书。
柳大人安慰了魏国公许久,哪怕魏国公责骂都没有回嘴,倒是认错态度良好,只是那个姿态,显然是已经放弃了姜氏这个亲人,不想因姜氏一人影响两家的关系。
姜氏原先在魏国公府根深蒂固,可不过眨眼间,一切便已轰然倒塌,
从前庄老夫人和魏国公对魏捷有多疼爱,现在就有多厌恶,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直接将人丢给了姜氏,
不过姜氏已然入了狱,自然是带不了孩子的,于是就只能将魏捷丢给了柳府。
至于魏姝,魏国公如今气上了头,竟也有将她丢弃的意思,不过庄老夫人从前对这个孙女到底是用了心的,如今见魏姝哭的那般凄惨,心里也渐渐软和了下来,劝了几句魏国公,后来就听闻魏姝如今在魏国公府里被禁足了,后来究竟要如何处理,还得看魏国公的意思。
如今的魏国公府比以往冷情了许多,旧日的一大家子人,就剩了个汪氏完好,以及被禁足的魏姝。
寿春堂里,魏国公陪庄老夫人用着晚膳,汪氏和魏荣也在,素日里庄老夫人是不待见她这个孙女的,如今竟也惦记起她来了,倒叫魏荣心底一阵讽刺。
“姝姐儿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血脉,姜氏做的那些她也并不知情,你又何必与她计较。”
饭桌子上,庄老夫人劝道。
她抬眼瞥了瞥汪氏,又瞥了瞥魏荣,突然发现一个搭腔的人都没有。
魏灵如今都还在大理寺狱里头待着,汪氏心里惦记的全是自己的孩子,才不在乎魏姝如今究竟是什么样子。
至于魏荣,庄老夫人原本就没指望的,她就算是个蠢的,都知道如今这一通是魏荣搞得,自然是不可能向着魏姝的。
到底是自己的母亲,魏国公便胡乱应了两声,只是到底放不放在心里,就不知晓了。
这顿饭吃的庄老夫人心里格外不痛快,瞧着哪边都是一个不省心的,尤其是汪氏和魏国公两人。
汪氏倒是开了句口,不过显然也不是替魏姝说话的,“母亲,我家灵姐儿就真的没什么指望了吗?”
庄老夫人明显有些不耐,“灵姐儿自己犯了事那能怎么办,左右也害不了性命,关一阵子就是了……原本好端端的婚约,被灵姐儿搅成了这个样子。”
汪氏心中难受,可瞧着庄老夫人那副模样,便知晓说再多都是废话,只得住了口。
“不必替灵姐儿担心,让灵姐儿关一阵子也好,过段日子正好定京的人也忘了,灵姐儿从大理寺狱出来,又是魏国公府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魏国公倒是难得显出了几分温和,旧日里他对魏灵与魏荣也没什么两样,怕是如今姜氏的事伤了他,让他对魏姝也有了芥蒂,方才让他想起了还有魏灵这个女儿。
汪氏脸上的笑意还没露出来,庄老夫人便又说道,“与外男共处一室,且手上还沾了血腥的女儿家,这定京可没有第二个,怎可轻易就忘了,你莫不是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竟是硬生生地往汪氏身上泼凉水。
庄老夫人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