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和付小姐之间终于不再仅仅是雇佣和利用的关系。
而多了几分心意相通。
付菀忽然很想让所有人都再看一看付小姐当年的风姿。
不为别的，只为她觉得，付小姐自己也很想再见一见当年那个明媚如风的姑娘。
……
第二天，钟觉浅照例来给柴宁做检查。
检查完后，他皱着眉对付菀摇了摇头。
付菀已有了心理准备，沉默的点点头，便和钟觉浅一起离开了病房。
“依你的判断来看，是不是快了？”
付菀和钟觉浅并肩走在医院的走廊，她还是一瘸一拐，钟觉浅也放慢了步子等她。
“各个器官的衰竭是不可逆的，生老病死也是常事。”钟觉浅安慰了付菀一句，话锋一转，又道，“最近各家医院都接收到了大批肾功能遭到损坏的患者，听说是一家贵族私立高中的水源有问题，近百名师生受害，其中不乏权势遮天的人。”
付菀顿住脚步，眉心也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患者人数剧增也会倒是器官的需求量剧增？”
“没错，以我对霍华海的了解，他不会放过这个能赚钱的机会。”钟觉浅颔首，“我最近也在严密观察我们医院的患者情况，其中有两个新收进来的患者就住在五层的VIP病房，一个是船业大亨的独子，还有一个是池家的表亲，算起来应该是池岫白的表妹。”
“他们都是这一批水源有问题的受害者。”钟觉浅说着，无奈的注视着付菀，“我们医院应该已经着手在帮他们寻找肾源了。”
又是肾源。
付菀眉心紧蹙，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你继续暗中留意吧，我也会让白衣检查组多留意，多巡检，这件事霍景致知道吗？”
“一定知道。”钟觉浅淡淡一笑，又说还有事要忙，便先走了。
付菀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
如果是从前，她大概觉得霍景致不会徇私，可现在，付菀垂眸冷笑。
霍家人都是冷血无情的动物，不会真的为了别人的生死而牵连到自家人。
就像他那个清冷出尘的三哥，表面是高高在上的莲台佛子，其实呢，一念之差毁掉了两个女人。
血缘是太奇妙的东西，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付菀都再也找不到为霍景致开脱的理由。
她能做的，只有守住自己的心，让它不再为霍景致而跳动。
……
傍晚时分，付菀处理好公司的事，又去医院看了柴宁，把一切都安排好，才回到崇山墅换了身衣服，前往叶绾歌的画展。
叶绾歌也算是国内外闻名的画家，她的油画曾拍出过八位数的高价。
沈寄蓝就很喜欢她的作品，还曾经用她的画当过一段时间电脑屏保。
所以画展办的很热闹，前来捧场的各界名流不在少数。
不过付菀也发现，来参展的嘉宾还是男性居多。
恐怕有人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菀菀，你来啦！”
挽着霍景致从里面出来的叶绾歌见到付菀便露出笑容，很高兴的走过来，和她来了个拥抱。
付菀蹙着眉后退了两步，她明明已经说过不习惯亲密接触，可叶绾歌就像是记不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