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神情不自然的往后躲，叶绾歌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抱歉，忘记你不喜欢这样了。”
付菀也扬起一抹笑容，装作温柔乖巧的样子，淡淡道：“没什么，你刚从国外回来，可能更习惯这种西式的表达方式。”
一旁的霍景致漫不经心的瞥她一眼，唇边似乎有丝丝笑意。
小狐狸确实很能沉得住气，无论何时何地，都牢记自己的人设，一装到底。
“走吧，我们先进去。”叶绾歌笑笑，拉着付菀进了展厅。
入口处正中央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天幕低垂，红花遍地，有种诡异又妖冶的苍凉。
油画右下角，蝇头小楷工整的写着“叶霍”。
付菀抿唇浅笑，波光流转看向霍景致：“四舅也会画画吗？”
霍景致神色淡淡，并不打算开口。
反而是叶绾歌笑道：“他哪会画画呀，不过这幅画的着色是他帮我选的，受到了业内很高的赞誉，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他的名字也加上啦。”
说着，叶绾歌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霍景致，调皮的冲他眨眨眼。
一向如冰山积雪般终年寒冷的霍四公子竟破天荒的露出了笑容，虽然很浅，眸中却有着格外的纵容。
付菀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仍保持着乖巧模样，拿出付小姐给她的画。
“绾歌，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拿了幅画来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叶绾歌笑眯眯接过画，柔声道：“当然不会嫌弃，从前我们一起学画的时候，付老师可总是夸奖你呢。”
付菀浅浅一笑，不露痕迹的看了眼霍景致。
叶绾歌打开了装着画的锦盒，画轴展开的刹那，她忽然愣住。
跃然纸上的雄鹰振翅欲飞，明明只是黑白色调的水墨画，却透出冲破云霄的万丈豪情。
叶绾歌认得这幅画，曾被二叔公高度称赞，甚至一度想带到国外去参展，可当时付菀并没有同意。
她神色有些不自然，眉心微挑，怎么也没想到付菀会把这幅画拿来送给她。
有几个人也注意到了叶绾歌手上的画，好奇的凑过来。
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不禁眼前一亮，赶紧开口道：“叶小姐，这幅也是你的作品吗？我记得自从你那幅《十二仕女图》高价拍出后，你就没再画过国画了啊。”
叶绾歌尴尬一笑，抿了抿唇，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付菀瞧出她的神色有异，便对中年男子笑道：“这是我的画，不过已经送给绾歌了。”
“是吗？”中年男子笑意更深，索性将叶绾歌晾在一边，讨好似的看着付菀道，“这位小姐，你也是画家吗？这幅画能不能割爱给我，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付菀浅笑：“画已经送给绾歌了，怎么处置应该和她商量。”
说完，她便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走向另一边。
中年男子又围在叶绾歌身边问东问西，看样子是收藏发烧友，真心喜欢那幅画。
叶绾歌的脸色一寸一寸白下去，匆忙收起画，说这是给她的礼物，要拿回去好好珍藏。
中年男子很失望的走了，霍景致却饶有兴致的看向装作认真看展的付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