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菀仍是红唇紧抿,似要与他对抗到底。
红痕蔓延,如熟透的山楂坠满枝头。
付菀拧眉看着镜中的自己,寒星般的眼眸碎裂又重聚。
她的倔强激怒了霍景致,他像是发了狂的困兽,肆意宣泄着涛涛怒火,没有半点怜惜。
“说话!”霍景致变了声调,怒意中满含警告。
付菀眼前一片模糊,如蝶折翼,摇摇欲坠。
可她仍然咬紧了牙关,倔强的抵抗着碎裂的防线。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本能的抱住了霍景致。
……
天光大亮,付菀挣扎着醒来,想要坐起,酸痛不已的身体却似是散了架,难以支撑。
付菀扶着疼痛欲裂的额头又闭上了眼。
房门在此时被推开,一个女佣捧着衣服站在床边。
“付小姐,这是少爷吩咐给您的衣服,请您换上。”
付菀胡乱点了点头,在女佣的帮助下,总算坐了起来。
她随手拿起衣服打量了一眼,领口很低,她脖子上暧昧的痕迹将得不到半点遮掩。
“我不想穿,我自己的衣服呢?”付菀把衣服扔到一边,蹙眉看着女佣。
女佣为难的看着她,犹豫道:“抱歉付小姐,您的衣服少爷已经扔了,少爷还说,您要么穿这身,要么,什么都别穿。”
付菀冷笑,招手让女佣来扶自己。
简单洗漱后,她乖乖换上了霍景致准备的衣服。
时候未到,她不能翻脸,只能继续装懂事,装听话。
如果这样能让霍景致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付菀在女佣的搀扶下一瘸一拐下了楼,平静的坐在霍景致对面,低眉顺眼的吃着早餐。
霍景致打量着她白皙脖颈上的斑斑红痕,似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就这么上班。”他放下手中的吐司,接过佣人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便起身离开。
付菀乖乖点头,在他背后轻声开口:“四舅,我会听话的。”
……
上午九点,付氏集团的前台小姐看到付菀进门便立刻起身和她打招呼,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脖子上。
“付总好。”前台小姐又好奇又害怕,偷偷打量了付菀好几眼。
付菀微微颔首,无视她的目光,一瘸一拐进了电梯。
公司许多人都看见了付菀脖子上的痕迹,窃窃私语飘进付菀的耳朵,她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径直回了办公室。
沈寄蓝一早便在办公室等她,见她进来,不由得一愣:“付总,你……”
“我没事。”付菀坐到办公椅上打开电脑,半点没有受到影响。
沈寄蓝却有些愧疚:“付总,抱歉,昨晚我本来是想帮你挡酒的,没想到……”
“是我自己要喝的,与你无关。”付菀抬眸冲她笑笑,“我不能任由池岫白欺负你。”
沈寄蓝双眸微红,在付菀对面坐下,缓缓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我怎么会爱过这样一个男人。”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别想太多了。”付菀安慰了她几句,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你和池岫白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听过绵绵?”
“绵绵?”沈寄蓝一怔,下意识重复着这个名字,眉也蹙了起来。
付菀颔首,打量着她的神色:“可以给我讲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