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场,那大汉大斧高举,泰山压顶向周二狠狠砸了下来,周二避之已是不及,正在生死一线之际,小白从天而降,足尖在大汉后脑一点,窑子翻身落在地面。
大汉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双手力道尽失,周二就地一滚,大斧“嘭”地砸在地面上,瞬间沙石飞溅,只把周二吓得面无人色,小白将周二从地上拉起来,庆幸道:“好险,好险。”
周二两眼等得溜圆,不可思议地看着小白俊朗的面孔。小白笑道:“怎么,吓傻了?”
兵丁再次一拥而上,小白长袍一甩,加入战团。
那大汉晃了晃脑袋,抓起地上的大斧,使了使劲却纹丝不动,不禁心下大骇,周二哈地一声笑,忍着疼痛揉身而上,一刀砍在那大汉腿弯,大汉惨叫一声噗通跪倒在地,周二手起刀落,将他硕大的脑袋砍下,在血泊中抓起血淋淋的脑袋别在腰间,正要迈入库房,忽听耳后一声呼啸,一支雕翎箭破空而出,自他后背钻了进去。
周二小小的身子被雄浑的力道拽入了库房!
丁临惊叫道:“周二!”
扭头看去,脸色登时变了,只见林中钻出数人,为首一人正是杨伯!
此时的杨伯满脸杀气,将弓箭一把扔在地上,腰间钢刀随之出鞘杀向丁临,丁临眼光自这些援军身上一溜而过,不禁感到头皮发麻,他大喊一声:“小白,护我进去!”
弹身而起,将气死风灯托在手中
,张喜与他背靠着背,提防着来自身后的袭击。
小白同样察觉到援军的到来,足底发力飚射而出,杨伯身形如电,直扑小白。小白耳听得身后恶风疾来,连忙调转身子躲避,杨伯抢到门前,长刀一划,径直向丁临而来。
丁临脸色大变,连忙后撤,张喜自后掩上,杨伯一刀将其劈翻,趁此空档丁临已退出数尺,杨伯跟身进步,直逼丁临而来。丁临陷在人群之中,又能躲去哪里,一名兵丁合身扑上,将那气死风灯扑倒,正压在身下。
“妈的!”丁临气得破口大骂。
小白落在地上,恰好见到这一幕,他牙关紧咬,身子腾空而起,将另一边的气死风灯抢在手中。
杨伯身形急闪,片刻间已到小白身边。
小白心中焦灼万分,只要落在地上便会陷入重围,手中这盏灯八成要与丁临那盏遭遇相同的命运。
“给我!”库房之内忽地传来一声喊。
是周二!他半跪在地上,身上鲜血淋漓。
小白喜形于色,袍袖一抖,气死风灯在半空中划了道弧线,疾风涌入灯罩,火苗在经过剧烈的扑闪后,嘭地一声竟然灭了!
场间无论同伴还是敌人在这一瞬间全数屏息凝神,瞪大眼睛看向虚空。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远处的厮打声、呐喊声响作一团,此处却有种窒息的宁静。
周二本能地伸出双手,疾风忽至,周二只觉得两手一沉,已将那盏灯笼抓在手中。
火苗
腾地燃烧起来,周二兴奋地打了个哆嗦,强忍剧痛向仓库深处跑去。
丁临惊得汗毛乍起:“周二,快回来!”
周二清脆的声音传来:“这里交给我了!”
杨伯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狰狞恐怖:“拦住他!快!快!”
兵丁一拥而上,小白呆呆地站立在原地,一时间他不知应该阻拦的是周二还是杨伯,任凭兵丁从身边经过挤入仓库。
丁临一个箭步抢到门边,却见兵丁如潮水般退了回来,每个人脸上写满了恐惧,哭爹喊娘地跑出门外,丁临被裹挟着倒退数尺。
“快跑!要炸了!”
“妈呀!”
丁临紧咬牙关,一个箭步将小白的手腕抓住,小白茫然地看着他,丁临狠狠地道:“走!”
小白木然地道:“周二那孩子怎么办?”
丁临的脸上说不出的难看:“他比我勇敢!”拉着小白脱离开人群,见一边低矮的房舍下堆着三只硕大的水缸,飞快地上前推开盖子。
就在此时,库房内的周二忽地喊了一声:“罗木营没有一个是孬种!”
丁临想也不想一把将小白拉进缸内。
几乎是与此同时,库房内忽地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隆!轰隆!
强大的冲击波令库房在一瞬间崩裂,房顶被掀起老高。整个地面都在剧烈地抖动,火光伴随着巨大的气团自库房涌出,如泄了闸的洪水,向四周肆无忌惮地扩散!
轰隆!轰隆!
一声紧似一声的爆炸声中,来不
及逃跑额兵丁,邻近的兵营被吞没在火团之中。
凄厉的叫声和嘶喊声此起彼伏。
营房中地动山摇,曹克攀紧紧搂着潘从右的两肩矮着身子向门口走来,屋顶上不断落下砖块瓦砾,曹克攀蒙着头护着潘从右窜到门口,身后的营房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