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食堂原本没几个人,能住进来的就没谁亲自到食堂吃饭,都是护工或保姆给打回去。
可说是“有会要开”的蒋峰,陪着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人过来,和她们只是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咋就突然出现这么多人呢?
等褚歌和谢烬一前一后下来时,人们或探究或审视的目光更不藏着了,甚至开始议论纷纷。
“谢营长这是……”
“就是!”
“那老高家的……”
“没戏!”
别看对话简短,老干部们脸上的表情,挤眉弄眼,那叫一个丰富。
菜还没上桌,陆离离觉得都要吃不下了。
哪知道这群颇有社会地位的人,八卦起来也是熊熊烈火,看得她如坐针毡。
谢烬和几个相熟的老人家点点头,坐到陆离离身边,神采奕奕。
“褚姐,您是客,您再看看想吃啥菜?”
李峥这小机灵鬼儿,把菜单先递给褚歌。
“罗姨说,你们落地就去肉联厂了,这一早上肯定又渴又累,我给叫了三份冰糖雪梨粥,清火去燥。”
谢烬意外地看了眼褚歌,啥也没说。
对陆离离笑道,“川州比冲清县更好销售吧?城市越大,机会越多,等你去了京城,感触就又不一样了。”
陆离离点头,刚要说几句做生意的事,特别是高梦的突然发飙,她还是要和谢烬通个气的,让他注意点这种人。
谁知,食堂门口却突然闯进一个人,哭哭啼啼的,打断了大家的八卦。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几个女同志在后面追她。
“你慢点儿,别摔着!”
不说还好,话音未落,那人啪叽摔了个马趴,空旷的食堂里“咚”的一声。
那人趴在地上就大哭起来,边哭边喊“爷爷”,喊了好几声,食堂角落里总算有位老人家站起来,摘掉老花镜仔细分辨。
“哎哟!梦梦!你这是怎么了?!”
老人家着急忙慌地去扶她,却见宝贝孙女脸上有伤,满脸是泪。
一起来的几个女同志想把高梦扶起来,可哭了一路的人看到爷爷,更是哭得青筋暴起,瘫在地上,拽着他的裤腿,嚎啕大哭。
“爷爷……爷爷……啊啊啊啊啊……”
高领导急得要转圈,“哎哟,这是咋了嘛,你倒是说话啊?”
“高梦被人打了!”
“啊????”
高梦说不出话,不影响别人帮她说。
高领导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圆了,他可是省武装部的老领导,在川州居然有人敢惹他孙女?还敢打她?
那边闹得大呼小叫,食堂的大小领导都过去安抚,终于把人从地上扶起来,坐到椅子上。
陆离离捂着脸,非常无奈。
人没出现,她说了事情,那叫提前打预防针。人出现了,她再说,好像是被找上门,强行狡辩似的。
她看了眼褚歌,人家气定神闲地吃着冰糖雪梨粥。
可没有责怪褚歌的意思,陆离离是觉得很不好意思,要不是为了她的安全,褚歌也不会惹上这种麻烦事。
“这是又闹啥?一天天的往医院跑,要不是提前知会哨兵拦住,都不知道能跑进来多少次。”
李峥烦躁得不行,嘟嘟囔囔的,被谢烬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
他赶紧抿住嘴,扎进孜然羊肉里,猛吃起来。
“离离,我想跟你说件事。”
“谢烬,我也想跟你说件事。”
两人大眼瞪小眼,谢烬咽咽口水,“我的事比较急。”
陆离离听着那边的哭喊,有气无力地说,“我的也挺急。”
褚歌抬起头看向吵吵闹闹的那边,那眼神是想一人一巴掌,给他们都扇出去。
“谢烬!谢烬他……打我!”
哭得要死要活的高梦,可算是在食堂里喊出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
众人的目光落在谢烬身上,面面相觑,啼笑皆非。
谢营长六天前住进来,都求了冯书记多少次要出去了,冯书记被他烦得都不来做理疗了。
谁都看见他天天在医院百无聊赖,难道他还有轻功不成,能飞出军区总医院的高门大墙?
别说人们都不信,高领导也不信啊。
他没事就去和京城来的谢家公子套近乎,亲眼看着他一直在医院里,咋能出去把高梦打了。
其实,高梦是咋也不愿意说出“谢烬对象”这几个字的。
她也不是个只知道哭的傻子,一路上过来都想好对策了。
“是有个追求谢烬的农村人……被我今天看到、看到她在大街上,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
“我见过她和谢烬在一起,怕谢烬上当受骗,就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