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亲自去工厂?”问话的是那个男人。
陆离离没啥好脸色地看他一眼,“不然要褚姐替我去吗?”
男人一噎,被褚歌打得鼻青脸肿,他脸色也很差。
谢烬把陆离离嘴边的头发,轻轻拨到耳朵后面。
“咱们先回家吃饭,好好休息。”
至于这些半死不活的混混,就交给抓住他们的人看管吧。
陆离离把褚歌手里的烟拿走,扔在地上踩灭,“褚姐,吸烟有害健康。”
褚歌没反驳,甚至是很乖顺地跟着她走了。
施仰光眉头微蹙,有些费解地看着她们的背影。
谢烬还算念着战友情谊,拍拍他的肩膀,“自作孽,不可活。”
说着,跟着她们进了筒子楼。
罗凤和黄葭坐另外一辆车回来,她们默契地没有去打扰陆离离处理事情。
女儿累了一天,得让她好好吃顿热乎饭菜。
罗凤的搁锅面刚煮好,陆离离和褚歌就回来了。
“离离……让妈看看。”
陆离离再坚强,看到妈妈的一刻,委屈的感觉是克制不住的。
尤其是罗凤忍着哭腔,眼眶鼻子都红红的,把她看得也是心里一酸。
可事已至此,以她妈柔弱的性格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进步了,她就不能再让她妈更难受。
“妈,我没进门就闻到香味儿了,快给我盛一碗。”
“哎!妈这就给你捞!”
本以为自己虽然饿,但因为疼痛和疲劳,没啥心情吃饭。
坐在饭桌上也不过是照顾她妈的情绪。
结果,陆离离吃上第一口,就恨不得捧着碗往嘴里倒。
罗凤特地捏了小块面片,想着女儿右手拿不住筷子,左手勉强也能用勺。
谁知褚歌坐到她身边,拿了个小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吃饭。
她知道褚歌心里难受,也就没管晚了一步、拿着勺子瘪嘴的谢烬。
“褚姐褚姐,给我夹口香肠。”
农家自制的大肉肠,香得不得了,平时陆离离最喜欢鲜辣味,但今天只让她吃原味。
“谢烬,我妈做的面条多了,你给外面的人也送两碗过去。”
算上黄葭,一共才五个人吃饭,可罗凤做了两大锅,摆明了是给别人带的嘛。
她妈对军人的滤镜,还是那么厚,可舍不得让他们饿着了。
“你吃你的饭,其他人的事,你少操心。”
褚歌眼皮也不抬,给她喂了两碗,就不让她吃了,催着她去睡觉。
“其他事交给他,你伤成这样,他也有责任,总得做些弥补。”
……
深夜十一点,郊区废弃工厂的油灯幽亮。
陆二虎远远看到,暗爽那几人办事利落,但他很沉稳,没着急过去。
硬是在原地等了一个多小时,后半夜快一点了,他才屁颠屁颠地摸黑到场。
果然四下无人,他先熄灭油灯,再将剩下的800块压在石头底下。
他为啥不怕几个混混谎报军情?因为那都是他的小弟啊。
跟着他这位“虎哥”,能一辈子不愁吃穿,他们会放过他这棵摇钱树?
等陆离离嫁进曹县长家,他们都得排队拍他的马屁呢。
不过他可是个谨慎的人,这种事就得互相不见面,也避免以后有人出卖他。
他爸可说了,替曹县长办事,那就不能锋芒毕露。
陆二虎美滋滋地想着,等天亮了就能打听到陆离离的惨状。
参加不了高考,她还不就得乖乖听家里安排,给他这个陆家皇太子,去当踏脚石!
正想着美事,突然有啥东西把他从头套住,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推倒,重重地挨了好几脚。
陆二虎以为是劫道的,大骂不开眼的东西。
“我可是曹县长的人!你们瞎了眼敢打我的秋风!”
在冲清县听到曹县长的名号,就没有不哆嗦的。
可他只听到一个陌生的低沉声音,如幽灵般阴森,“打的就是曹县长的人。”
好像是金属重物狠狠砸在身上,陆二虎痛得喊都喊不出来。
身体本能的蜷缩,硬生生被人拉开,他像是待宰的生猪,有人按住他的双手双脚。
巨大的恐惧袭来,刚要开口求饶,那重物断筋错骨地砸在他身上。
他分不清是哪里在痛,好像是左腿,好像是右手,好像四肢百骸全都在痛!
整个过程区区十几秒,陆二虎已经晕死过去。
黑暗中的一切罪恶,似乎都能被掩盖。
借着月光走出来的人,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对几个动手的人说。
“记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