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择的意思是……
不管身边的蛇有多少,既然自己遇上了,就一把全抓了。
因此,他听完曲、喝完茶,觉着肚子空落落的,也没离开青楼。
而是叫青楼的人跑腿,去宝运楼打包一桌酒席,中午还在这里吃。
独自吃喝可不过瘾,他又派人请来蔡哥、周哥,孔耀及森兵等弟兄。
由于无法忍受脂粉味儿,李平在陪了郑择一个多时辰后,就走人了。
郑择与弟兄们吃吃喝喝,直至申时末,酒席才算作罢。
弟兄们各自散去,单留他酩酊大醉的,在酒桌旁就是一躺。
天色暗沉下来,大包间里响起鼾声如雷。
郑择看样子好像真的是醉酒酣睡着,实则他此际脑子比谁都清醒。
任谁也不会料到,他在城西夏帮成立的三个月前,于庆功宴上又激活了一颗名为“酒客”的红星,并且拥有“如醉初醒”的特性。
这个特性,虽还没到达“千杯不醉”的地步,却也造就了郑择喝得越多越容易清醒过来,若沾了酒又不接着喝反而会难受的怪异体质。
渐渐清醒的脑子,让他能够非常好地去感受青楼二层、三层的风吹草动。
未知过了多久,郑择察觉有脚步声轻缓靠近。
这动静几乎微不可察,明显是女子在小心翼翼的行走。
郑择有些意外。
伴随着那人走近,香风扑鼻,他知道来的正是云华。
云华是蔡哥来找自己喝酒开始,便退下了的。
期间,倒是那个龟公儿在这大包间出入频繁。
他原以为,最先按捺不住的应该是这人……
怎么是云华先来了?
珠帘琅琅作响,云华进了大包间,有一缕火光映到郑择面庞上。
“郑爷!掌灯啰。你还好吧?”
她明显一惊,又声音柔柔地问候着,才继续捧灯行至郑择跟前。
她停了停,好像扫看了周遭一圈,将灯盏搁在酒桌上,才伏低身子来瞅郑择。
郑择感受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柔和且带着关切,香风亦更加贴近了。
随后,云华边伸出手来,想要搀起他,边担忧的吐息道:“哎呀!郑爷。您怎地喝得这般烂醉哩……”
“卑妾、卑妾!您太重了,卑妾扶不动您!”她很有耐心,尝试着几次扶起郑择,皆以失败告终。
郑择只觉鼻前、耳际被呵得酥酥痒痒的,听着云华咬牙切齿也似的声音,甚至都能“看到”她小脸憋红、可可怜怜的样儿。
最后,云华还是放弃了,嘀咕了句“您这样会着凉的”,又迈着轻轻的脚步离开,却并没有走出包间。
待她回转头时,郑择意识到,自己身体被覆上一层厚厚的毛毯,这真让他哭笑不得,暗忖“这作戏也做得太真了吧”。
云华做完这一切后,好像才记起什么一般,嘴上说着要把郑择的衣物收好,便抓了那些东西,塞到他的怀里去。
郑择想着,她这下子总该动手了吧,正准备探出手去抓个现行,他何曾料,人塞完衣物,转身就走,愣是没拿取冬狩令的意思。
怎么?
这女人难道还玩欲擒故纵那一套……
这不是浪费我表情嘛!
郑择实在是郁闷。
可很快的,他就发现事情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云华应该是察觉这包间里还另有其人,所以才不愿以身犯险。
她前脚刚走,郑择就体会到了,朝向对面茶馆的某处窗帘阴影中,慢慢显出个人形来。
只是,这人形才一晃眼的功夫,又迅速隐去了。
包间外头还有人来,脚步有些重,呼吸亦显浑浊。
虽然距离尚远,但郑择能感受得出,此番来的,定然是那个龟公儿了。
不过,窗帘中藏着的那另外一个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居然这样蛰伏在我身边……
自己半点也没察觉到!
龟公儿相较起来就急切了许多,快步进来,压低嗓音连声喊:“郑爷、郑爷!您这是,喝醉了吗?”
“吵死了!再吵,爷弄死你!”郑择佯装被人搅了好梦,胡乱挥手大喝。
“嘻!瞧这张嘴就能熏死一头牛的。果真是喝多了……”
话虽如此,他并未第一时间走到郑择身边。
这人先绕着酒桌翻找了个遍,毫无所获后,才将目光锁定在郑择身上。
“在毛毯里吗?这蜀帮安插进来的小娘皮也真够恶心!自己得不到,也不愿别人染指。”
龟公儿恨恨嘟囔几声,蹑手蹑脚朝郑择靠近,他似乎一点也不惧这小子的实力,作势便要掀起毛毯。
他口中还喊着:“唉呦!郑爷呀!这大冬天的,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