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照,一张张年轻的笑脸永远定格在今早的晨曦里。
此时一位面无表情的同志跃如眼帘,清澄习惯性的翻看照片背面,白皓月?这三个字她最近真是如雷贯耳。
自从伍豪下令要营救百灵鸟起,三科章科长就一直拒绝执行,尤其是那种大张旗鼓的救法。
就算百灵鸟和伍豪是单线联系,也不能保证他在特务的酷刑下不叛变。
可老王有其他证据表明白皓月的转变另有内情,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定性,而三科科长则断定此人就是叛徒没必要再查,他觉得老王是在包庇下级,并不想派人去营救。
老王和三科的章科长为了定性他是否是叛徒,该不该救,在伍豪面前吵得不可开交。还是伍豪检讨,自己冲动了,最后拍板,白皓月应该用秘密营救法,找人拖关系捞出来。
自此两位科长也没话了,清澄算算有段时间没见到老王了,难道营救失败了吗?
被清澄挑着眉毛注视,徐编解释道,照片背后本来就有名字,大概是怕搞混,他只是抄了一下。
另外据可靠消息,鸡鹅巷里的老总抓了一个潜伏了好些年的苏联大间谍,把那人直接转化了,好好给南京.政.府.长了把脸。就是照片上的那个人。
“既然转化了,那不就是老总最喜欢的叛徒吗,还是苏联派来的总有点用处吧,怎么老总还把他杀了?”清澄看完照片后心中的疑惑更甚,白皓月行刑前的面无表情在脑中挥之不去.
一个叛徒不该有这种视死如归的淡定,清澄的第六感始终偏向白皓月是个好同志,还有他这张脸哪里见过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卸磨杀驴吧,南京的常驻记者也是后来听关系好的狱警说这人用小轿车单独押运过来,是个苏联大间谍呢,其他犯人知道他是叛徒后都吐他口水,不屑同他共赴刑场。”徐编支着胳膊补充道。
“呀!”清澄忽然手一抖,把照片撒的到处都是,又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捡,那些人的死相太诡异了,真的死了还在笑。”
清澄掩着嘴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弯下腰去拾照片,徐编没把清澄的一惊一乍当回事,帮着她一起捡照片。
同时又说起了鸡鹅巷的闲话,徐编怀疑最近鸡鹅巷的那位老总心情不好。
听他南京.政.府.工作的朋友说,鸡鹅巷的老总得罪了一些大权贵,人被蒋委员从外地急招回来,训了一天一夜的话,要是再不问出点东西,蒋委员的心就难以挽回喽。
那个苏联间谍估计真的没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只知道他有个在苏联的上线,他们一直通过电报.联.系。
哎呀,有个屁用,老总又不能跑到苏联去拿人。最后,老总的耐心估计都被磨光了,才拿他开刀,杀一儆百。但凡他能透露一丝有用的消息,都不会被处死。
“少说点,咱小老百姓可不敢背后嚼人舌根,万一被老总扣顶g党嫌疑的帽子就得不偿失了。”清澄笑着小声提醒徐编。
“对对对,我这就把照片拿去烧了。”徐编接了警告赶紧拿着找回的照片打算离开。
“别出去了,在我这烧了吧,外面人多眼杂,被人发现怎么办。”清澄好心的拖出一个铜盆,把手中的照片一把全丢入其中,一划洋火登时把铜盆烧的又红又旺。
“还是何编你仔细,这下我安心了。”徐编如释重负的把手中照片全投入火盆中。
“你去忙吧,我来看着火,顺便帮我把门关上,你就当做不知道这事,开天窗就开天窗吧。”清澄极为仗义的挥手让徐编先离开,徐编自然乐意的拱手向清澄道谢。
等徐编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清澄镶嵌在脸上的微笑才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倾泻而出的悲伤如鲠在喉。清澄颤抖着从腰间中摸出一张她偷偷藏起的照片,上面是脑袋中了一枪的白皓月,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白皓月,以叛徒之名死的你为什么笑呢?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清澄太久,当天晚上王人庸就发了指令让她去教堂汇合,可今天不是接头日啊,老王有什么大事要吩咐吗?
等清澄结束加班急匆匆地赶到教堂里的秘密会议室,她发现今天来开会的人特别多。
除了有刚刚改名的姜云,还有童神父,两个不认识的小神父,瑞瑞,六个大交通站的站长,其中一个正是南京路钟记表行的老板,和若干穿着工装的工人。
不会都在等自己吧?她以为是个小会呢。清澄压低帽檐,尴尬的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老王今天的脸色也不太友好,板着脸很是严肃。
“各位同志,晚上好。今天是我们二科内部的检讨会。”王人庸环视了众人接着说道,“徐州城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我作为二科的科长没有起好带头监督作用,下面是我的个人检讨……”
做完检讨,老王重申了地下工作的纪律,特地提到了关于单线.联.系的重要性,非上下线人员不得发生交叉接触,可以心直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