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走路回家,因身无分文。待回到小山村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山村小道不比城市有路灯,山区的羊肠小道一片漆黑,幸好这是小贺从小长大的地方,没有灯光,小贺也能摸黑走回去,以前读书每天从镇上往近家里,这条山路闭着眼睛也会走了。
当到这时,家里一片漆黑,在门外叫了几声:“妈妈”,也没有人回答,于是小贺便去摸门,结果是摸到了门锁,这一下他明白了,妈妈不在家。他又进不去,肚子已经饿得是前胸贴后背了,山村又没有亲戚了,身上又没钱,怎么办?正在犯愁时,他突然想到了陈会计,是帮陈会计扛树,工钱没有给,反害得自己坐了十个月的牢,于是他便向陈会计家走去。
到了陈会计家,陈会计一家都睡觉了,小贺敲了一会门。
陈会计问:“谁呀?”
小贺说:“是我。”
陈会计以为是姜书记的儿子来找他,在房里边穿衣服边说:“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小贺回答:“我刚刚从镇上过来的”
待陈会计把门打开,一眼看到是小贺时,大惊,眼睛睁得老大,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出来了?”发现自己说错,马上又改口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于是忙招呼小贺进门。
小贺说,陈婶婶呢?
陈会计回复说:“她睡觉了。”
而此时,陈会计的老婆正好从内屋走出来,看到小贺,也是吓一跳,然后强装镇定地说:“小贺回来了呀,回来了就好。”
小贺则说:“陈婶,有吃的么?我肚子好饿,我刚回家,我妈妈不在家,门锁了又进不去,所以来陈婶家看看,讨口吃的。”
陈会计忙接话说,老婆,快搞点东西给小贺吃。
陈婶说:“我们晚上吃的是中午的剩饭,没有了,要不我煮碗面条给你吃吧”
小贺忙说:“那就麻烦陈婶了”
陈婶就去厨房煮面条,陈会计则开始向小贺打听情况,问:“你是提前释放了吧”
小贺说:“是的,提前二个月,不是提前,我是立功了,减了二个月的刑。”
一会儿,陈婶就把面条端上来了,还煮了一鸡蛋。
小贺狼吞虎咽,一下就吃了,连汤也喝得干干净净,还意犹未尽望着那空碗。陈婶见状问:“没有吃饱吧?”
小贺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嗯嗯两声。
陈婶说:“那我还帮你煮一碗”。于是陈婶又去煮面了。
陈会计便在此时讨好小贺地说,你那天被抓走后,我就去找了姜书记,还送了礼给姜书计,想托姜书计的儿子走点关系把你搞出来。然后姜书记捎话回来说,现在是严打,搞不出来,没过多久就听说你被判刑一年,这真的是冤呀!
小贺说:“我在法庭上听法官说,你不愿意为我作证?”
“没有的事,哪个法官说的,我对天发誓,根本没有这事,都没有人来问我。”
此时陈婶又把面条端上来了,小贺又是一陈狼吞虎咽,很快又吃光了,这会总算吃了一个半饱,那吃相,正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一样。
小贺吃完,就对陈会计说:“你知道我妈妈去哪里了么?”
陈会计说:“我几个月都没有看到她,听说她去县城做事去了。你家的房子那间偏屋都被雨水淋塌了。要不今晚你就住我家里咯,明天再想办法去县城找你妈妈。”
小贺也正有此想法。
于是小贺在陈婶的安排下,洗澡睡觉了。
这一晚,是这十个月来,小贺睡得最舒服的一晚。醒来时时,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
陈婶给小贺准备了早饭,吃完饭后,小贺找陈会计借了一百元钱,先回去看了看自己的那三间半房子,已经被雨水冲刷得破烂不堪了,后面的那间偏屋己经倒塌,变成了一片废墟。
小贺沉默一阵,便决定去县城找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