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齐备啦!可以端过去吃饭啦!”铃铛捋起袖子,抬起胳膊将额头上的汗水攒去,解下了围裙。瞧沈秋波手舞足蹈地说不出话,那自然是钟情于自己的厨艺,心下道:“只要你吃不够,姐姐会愿意一直给你做饭的。”
沈秋波神采大盛,将鸡肉慌慌张张咽进肚子后,顺手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着实意犹未尽。瞅见铃铛一头秀发汗津津的,总觉得不太好意思。心道:“沈秋波啊!人心不足蛇吞象!别忘了孙叔叔和姐姐都还没吃饭呢!”
想到这里,沈秋波开口说道:“好姐姐,你做饭太好吃啦!真是辛苦你啦!”
“不辛苦,能为家里人做饭,是我荣幸之至。”铃铛被沈秋波拽住一顿夸,薄薄的脸上,不由自主地红了,更显得娇俏可爱。
“嘿嘿!能吃上好姐姐做的饭菜,也是我荣幸之至!走喽!”沈秋波端起做好的铁锅鸡和蒜汁红烧鱼走出厨房,一边走,一边心中在想:“好姐姐,我也要努力学会做饭,将来让你们大饱口福。”
铃铛轻颜微笑,将地面简单打扫后,把皮蛋拌豆腐与蘑菇炒青菜托在手上,顺着沈秋波的先前的足迹跟去。这时见孙涛从屋内迎面而来:“铃铛,你的手艺真好,老远我就闻到了香味,倒是我一直偷懒,辛苦你们俩啦!”
“师父说的哪里话,这是我们晚辈应该做的。”铃铛露齿浅笑,随即又问道:“您怎么出来了?师弟呢?怎么没出来?”
“呵呵,少爷他饿了,在用鸡汤蘸饼吃着呢。”孙涛呵呵一笑,心中认为沈秋波的那番模样甚是有趣,倒不失为少年意气。
“害!我就知道!”铃铛无奈,猜到了沈秋波的行为,但出于理解,也不再说些什么,只道:“算啦!就由着他吧,肚子可不能饿坏。”
“少爷肚子里的小蛔虫,自然是比我们来的快一些。”说完这句话,孙涛让铃铛先行,自己走到厨房,见还有一份凉拌海带,于是将碗筷齐备后,端着海带从厨房走回屋内。
铃铛匆匆忙忙来,匆匆忙忙去。孙涛看见她的身影,笑问道:“怎么还出来?已经一应俱全了。”
“厨房还没有收拾,我想先去收拾一下,再来吃饭。您和沈弟弟先吃,我弄好就来。”铃铛正欲赶去厨房,却被孙涛拦了下来。
“天下哪有这般道理?等你弄好后,饭菜就凉了。更何况,吃饭肯定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嘛!那才热闹。”铃铛听完,觉得有道理,接过孙涛手中的碗筷,只听孙涛又道:“不着急那些身后事,先吃饭,待酒足饭饱后,再做商量!”
师父如此执着,徒儿肯定不能再劝了。铃铛只有不住点头默许,随孙涛的脚步朝屋里走去,突然心中暗叫:“哎呀!不好!”定睛瞧桌上看去时,沈秋波正大口塞肉,桌上堆积了不少鸡骨头。
沈秋波兀自大快朵颐,门口却忽然暗了不少,心中知道是谁来了,顾不上自己油乎乎的嘴巴,站起身来,略带歉意的道:“孙叔叔,好姐姐,我一时贪吃,竟忘了等你们,好生惭愧。”
铃铛瞧沈秋波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又瞥见他那被油脂沾染的嘴角,像凭空出现一抹胡子,不禁有些好笑,噗嗤一声道:“谁怪你了?你也不注意着点儿,瞧你那张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啥委屈了呢!”
沈秋波垂下手来,眼光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铃铛并无责怪的神情,身体放松了下来,连声笑道:“都怪姐姐手艺太好,一时半会竟叫我沉迷进去,再也无法自拔了。”
“哎呦呦!你当我放了什么迷魂药啦?可不能冤枉我!”铃铛听沈秋波这么说,内心十分欣喜,脸上不自觉又红了。
“呵呵,被你俩说的,我也直流口水啊!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孙涛瞧桌上这油亮多汁,香气扑鼻的菜肴,肚里的蛔虫也开始躁动起来,开口笑道。
铃铛登时领悟,将沈重山给的两瓶青梅酒提了上来,笑道:“师父,我知道您爱这一口,已经准备好啦!”打开酒塞,甘甜的酒气从内飘了上来,孙涛闻到这股熟悉的酒香,眼中不知是喜是悲。
沈秋波摆好三个碗,然后请铃铛示下。铃铛点了点头,倒出青梅酒,青梅酒色泽清亮,透着皎皎绿意,铃铛眼珠迷离,好像身临春境,酒花覆盖整个碗中,浓郁的酒香已经让铃铛有二分醉意了。
“孙叔叔,我和铃铛姐姐敬您一碗,承蒙您的不吝指教,我们才能初入武道,不至于落后他人脚步。”
沈秋波平日不会饮酒,可话到此处,无数情感涌入胸膛。急忙将一碗酒喝到嘴里,只觉进嘴的那一刻有些甘甜,接下来便是无尽的辛辣与灼烧刺激着胃,如海水般连绵不绝,只得强忍不适,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出现。
“师父,沈弟弟说得对。铃铛这一碗酒,是一定要喝的。”铃铛纤细的手指端起酒碗,心下一横,学着沈秋波的模样,将酒饮下。铃铛从未饮过酒,这时一碗酒下肚,不自觉地咳嗽起来,胃里的灼烧令她头皮有些刺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让它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