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叔叔,侄儿真的不怪您。或许对您来说,这是您的心结,可我希望您可以打开它。”沈秋波由于悲伤涌上心头,一时间脑袋有些昏涨。
“师父,虽然我没有经历过您这些事情,但还是能切身感受到您的自责与愧疚,没有人会不犯错的,您每天都在忏悔,其实沈府主与夫人早就原谅您了。”铃铛双目发酸,看到孙涛如今的模样,很难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真的吗?沈大将军与夫人真的原谅我了吗?”孙涛眼中绽放一抹光泽,但紧随其后又被黯淡抹去,说道:“当时,沈大将军并不是生气,只是不解,不解为什么我要偷袭他。我当时却大声质问沈大将军为什么要叛国求荣,何以至北霄百姓于不顾?”
孙涛喉咙里有一股腥甜的气息,快要从口中弥漫到空气。为了压制这股气息,孙涛忙咽了咽喉咙,又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咀嚼,由于孙涛保持刻意的自然,沈秋波与铃铛皆没有发现出异常。
“我当时非常气愤,可心中其实也没有多少底气。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我只是站起身来不动,知道自己或许走不了了。任凭沈大将军处置。哎!也真是可笑,那个时候我固执的认为自己是为国而死,死得其所,问心无愧!”孙涛心中升起一抹欲望,突然想往自己的脸上,扇好几个巴掌。
姐弟二人,尽皆无言。心中却各有所想。沈秋波心道:“孙叔叔这么多年,到底去了哪里?何以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铃铛心道:“陷害沈大将军那个人到底是谁?师父的冤恨如何去解?能否在师父的话中,找出蛛丝马迹来?”
“本抱着一死了之的念头。可沈大将军走到我身边,眼中没有丝毫情感,我心底既愤怒,又有些害怕。我抬头看向沈夫人,发现她抱着少爷,正用愤怒与鄙弃的目光注视我。我正恍惚间,沈大将军突然问我为什么要偷袭他?又说些什么胡话?我心中一横,连问沈大将军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于是我将两封书信全部拿了出来,直接甩在了沈大将军的身上。”孙涛身上传来疼痛,导致他下半身在椅子上微微抖动,为了不让自己失态,孙涛连忙调整呼吸,可额头上已经浮现出细细汗珠。
“孙叔叔,我爹爹接下来如何说?”沈秋波问道,铃铛也是这么想,从她的眼中便可以猜到。
“沈大将军迟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将两封信全部打开。当我看沈大将军读这两封信时,眼中没有浮现出一丝波澜,只是哈哈大笑起来,口中说:“好啊!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老家伙暗中陷害我,只是也不多派几个高手来,当真以为我沈重山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
沈秋波与铃铛皆暗暗道:“这老家伙,真可谓阴魂不散!”
“沈大将军连忙将书信扔给我,不再说话。我心有疑虑,问沈大将军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演一出戏给我看吗?这不是你的亲笔信吗?那另一封信的写信人,莫非是来戏弄天下英雄?哎!我满心都是疑问,干脆一连串全部抛给沈大将军,看他到底会说些什么。”孙涛长叹一口气,似乎能将树叶从枝头吹落。
其实这不间断的问题,也像一块块石子一般,砸在了沈秋波与铃铛的心中,他们也迫切想知道答案。
“沈大将军只是目光冰冷的瞥了我一眼,而后说这封信并不是他亲自写的,而是有人模仿他的字迹写出来的。第二封信的所谓皇帝亲印也是假的,因为沈大将军这段时日经常去京城,皇上与他时而对弈喝酒,时而骑马打猎,并无外人在其身侧。所以说那老家伙定然是自己伪造了这封信。我听沈大将军这般说来,心中宛如生出晴天霹雳一般,登时跪倒在地,此刻的我已经分不清谁是对,谁是错了。”时间并不能冲刷一切,这么多年过去了,孙涛依然没有从里面走出来过。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老家伙作的鬼,他如此陷害我爹爹,到底图什么呢?孙叔叔,你说如果我问我爹爹,他会不会告诉我那个人的姓名?”沈秋波紧紧攥着拳头,恨不能立刻去京城,亲自揪出那个人来。
“只怕是不会的。沈大将军与师父其实想的都是一样的。以你现在的本事,想去京城中闹出个动静来,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你如果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恐怕沈大将军与师父一同去,救你脱身也是极其不易的。”铃铛摇了摇头,语气就像风平浪静的海水一般。
“不错。京城乃重地中的重地。先不论其他,光连京城中的禁军,那也是平常将士所无法比拟的。少爷,一个人武功再高,那也难抵得了千军万马。更何况,京城中高手如云,或许一对一不是沈大将军的对手,可若是群起而攻之,那对沈大将军的局面,就十分不利了。”孙涛的嗓音就像一棵即将枯死的树木一般,已经全无活力了。
“原来京城这么可怕。不过嘛,嘿嘿!我可不怕!早晚有一天,我要亲自前往京城,揪出那个老家伙来!”沈秋波咧嘴一笑,可笑意中却尽是冷气。
“切!你看把你美的!”铃铛心中有一丝直觉,或许在将来某一天,沈秋波真的会站在京城中,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