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这是京城来的仵作士!你们村的人干了什么,你们心里没数么!告诉你们,但凡动手杀了人的,一个也逃不了!你们男人现在在外面一个个都已经签字画押了,常仵作是来查死者四娘的案子,你们嘴巴放干净点,她问什么,你们说什么!”跟随喜来的捕快听闻,立即怒斥道。
手里捏着长刀,挥舞着在牢房栏杆上敲了敲,毕竟是一些个女人。
被这么一吓,瞬间安静如鸦雀,纷纷站在一起,眼里满是恐惧。
喜来面色冷淡,看了眼众人,随后对捕快说道:“这些人在一起太吵了,我得分开审。”
捕快点了点头道:“前面桌椅板凳,常仵作您坐在那边,需要提问谁,我帮您带出来。”
喜来冲捕快微微颔首道:“那就孙斤媳妇吧。”
孙斤媳妇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喜来,心慌不已。
随后喜来和顾景琰便坐在了不远处的房内,是狱卒平日休息的地方。
“这村子里的人,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顾景琰调侃道。
喜来看了一眼顾景琰,还没来得及回应,捕快便推搡着孙斤媳妇
走了过来。
那孙斤媳妇膀大腰圆,面向粗糙。若不是挽着发髻,嗓音还算细,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个男人。
孙斤媳妇站在桌前,局促的搓了搓手,看着喜来犹豫道:“你找我干嘛。”
“方才在大堂之上,所有人都招了,根据孙斤自己说,平日里与四娘交好,二人互生情愫,四娘死的那几日,孙斤在何处?”喜来看着孙斤媳妇,面色平淡,看不出半点波澜。
顾景琰眼神玩味的看了眼喜来,这家伙,何时学的说谎不脸红了。方才明明连孙斤是哪个都不知道,眼下竟然学会诈人了。
“这个王八犊子!太欺负人了!早知道,老娘自己捅了他好让他们地府团圆做一对苦命鸳鸯也好,少在这里活着恶心老娘!”孙斤媳妇听了喜来的话,不禁怒火中烧。
喜来眉毛一挑,心中暗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常仵作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你要杀人,自己也得偿命!”捕快在一旁怒斥道。
孙斤媳妇一脸委屈道:“瞧我这张嘴,不过是气恨不过说两句罢了,我哪敢杀人啊。”
说着犹豫了一下看着喜来道:“那四娘就是个骚狐狸!村子里的男人,都和她勾搭在一起,也不怪我家孙斤,这男人不都这样么!平日里杀猪得二两荤油也得给人送去,说是寡妇一个难以过活,我就知道她俩不清楚!可……可……可孙斤没有杀人啊!那几日,他在城里帮人杀猪呢。不信,你们去问问那些人家就知道。”
喜来一听,看着孙斤媳妇道:“这个我自然会去问,你知道四娘是什么时候死的么?”
此话一出,孙斤媳妇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手明显抖了一下,手腕上拷着铁镣铐哗啦作响,十分突兀。
孙斤媳妇急忙说道:“不……不知道,这……嗐,发现她死了的时候,都已经好几天了,我哪知道啊。”
“所以具体是哪一天你也不知道,就说孙斤去杀猪了?”喜来反问道。
孙斤媳妇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后急忙开口道:“是去杀猪了,那几日城里有大户人家摆酒,要杀很多猪,那几日他忙得很,杀完猪夜里就直接回家了,我都在村口等他给他掌灯。确实没去见四娘。”
喜来
玩味的看着孙斤媳妇,很明显,她说谎了。
“好,既如此,那你便先回去吧。”说着,抬头看了眼捕快道:“将她与旁人隔开关。”
孙斤媳妇慌乱的看着喜来道:“我该说的都说了,什么时候放我走?”
“走?你男人杀了人,你们知情不报也是重罪!还想着走?”喜来冷笑道。
孙斤媳妇一听,几乎有些站不稳,带着哭腔嘟囔道:“我就说,都是那贱人害的!老天爷,这可怎么办呦!”
说着,就被捕快用力推搡着往另一间牢房押去,随后喜来对捕快道:“回来的时候,带王虎媳妇来问话。”
看二人离去,顾景琰缓缓开口道:“这孙斤媳妇的反应不对。她好像知道四娘是死于什么时候,而且明显是在帮着孙斤隐瞒。”
喜来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也看出来了。而且四娘的尸体,没被烧之前,我是看过一眼的。身上到处都是刀伤,墙上也都是喷溅状的血迹,这个孙斤很有嫌疑。”
正说着,捕快带着王虎媳妇走了过来,王虎媳妇不比孙斤媳妇,看起来要精明的多,一双豆芽似的眼
睛,滴溜溜转着,来回在喜来和顾景琰的身上打量着。
随后冲着喜来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来说道:“要问什么,我都说!都说!”
喜来面色凝重,看着王虎媳妇说道:“方才孙斤媳妇说了,看到四娘死的那晚,王虎从四娘的房间跑出来,身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