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成白是被沈泽浠抱上车的。
在医院大门外记者们的注视下,在一众艳羡的目光中,骆成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看到沈泽浠在放下他之后,躲去人看不到的地方狂喷香水,他的鸡皮疙瘩瞬间消了。
保镖开车,和老管家打过招呼,也没等沈泽浠,他们就先走了。
骆成白坐在副驾驶位上,后面还坐了两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保镖,外貌上毫无差别,像是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AI。
车上气氛严肃。
骆成白前后看看,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车,有必要坐这么多人?”
“……”
没人理他。
“咱这是去哪?”
“……”
“哥们儿,你帮我给温希打个电话。”
“……”
“欸,你们说句话成不?”
“……”
骆成白不停的说话,全车人都无视他。
一路上,骆成白一会儿拍拍司机,一会儿回头找后座的人聊天,一点儿也不安分。
同时,他注意到,司机的车速很急很快,路过繁华街道和都红酒绿,七转八拐弯的,车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开,路慢慢由平坦变得颠簸。
骆成白看表,想知道现在几点,但他的手表是倒计时。时针在十二,分针在十二和十一之间。
渐渐的,他觉得不对劲,生出危机感。
对于身边这些人,对于周遭的环境,对于他要去的地方,他都不了解也不熟悉。并且,直觉告诉他,这应该不是去沈家的路。
哪个富豪把家安在荒郊野岭?
骆成白悄悄瞄一眼保镖的脸,试着开车门,车门被锁死,他解开安全带。
“哥们儿,能开个窗么?我热。”
“……”
“诶呦喂!我突然肚子疼,好疼!你停车!我下去解决一下!”
“……”
“你听没听见?!”
“……”
“喂!我可是常家的小姐沈泽浠的未婚妻,不听我说话是吧?我明天就让沈泽浠开了你们!”
“……”
“喂!”
骆成白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索性不装了,劈手去抢方向盘。
保镖对他一直有所防备,他一手稳住方向盘,一手扣住骆成白的两只手,后方有人倾身向前,迅速掏出匕首抵在骆成白喉咙上。
骆成白不装了,他们也不装了。
“老实点!”后面的人吼了一嗓子。他手里的匕首闪着银色的寒光,利刃可以毫不费力的要人命。
骆成白愣了。
预感成真。
他这是——被绑架了?!
没给他抗争的机会,后座的两个人利落的拿麻绳把他捆在座位上,嘴巴贴胶带,眼睛用黑布蒙死。
“常小姐,您要是乖乖听话,我们也不会这么对待您。”
匕首收回。
骆成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铆足力气,想挣脱开,保镖任由他折腾。
“常小姐,您再这样,我们只好一棍子把您敲晕了。”
骆成白一听到威胁,稍稍冷静了些。
车继续开,骆成白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在一片黑暗和死寂中,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麻绳勒着他的伤口,疼得他冷汗直冒。
骆成白没明白。
这特么的不是个言情梦境吗?!绑架撕票是个什么鬼?!
他在自己的梦里被别人拿捏了?!
他不是梦主吗?就没什么特权?不能召唤个核弹迫击炮的,把这几个杂碎轰成渣?
他心里不忿,又开始胡乱折腾,很不安分。
似是响应他的心情,夜空的黑云遮住月亮,云层中,隐隐有雷声和闪电乍现,不过片时,一阵大风刮过,有雨滴滴落,凉风渐起,雨滴密集连成丝线。
大雨倾盆,不过眨眼之间。
骆成白听见雨打车窗的沙沙声,车也不再颠簸,到了平坦的道路。
又过了很长时间,车终于停了。
三个保镖下车,其中一个,用匕首割开骆成白身上的绳子,骆成白刚要动,匕首立刻架到他脖子上。
“常小姐,您最好配合我们。”保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们撕下骆成白嘴上的胶带,解开他眼睛上的布条。
“喂!我给你们机会,把刀扔了!”
骆成白梗着脖子,硬气得不行,一个人质威胁绑架他的人,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
“我劝你们别得罪我!赶紧把我放了,好吃好喝供着,不然等我找到温希,你们就死定了!喂!听到没有!”
骆成白拿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