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得到程路的这句答复,顿时心花怒放,像是告白被接受了一样,发自内心的开心,连对方看不见的面部表情都是轻快的笑容。
他再次跟骆成白对口型:他在家。
骆成白看出这三个字,不禁坐直身体。
“可以啊,金毛。”他也对口型。
钟鸣笑容消失:“滚。”
之后钟鸣又和程路寒暄几句,直到问出了程路午饭想吃火锅,才挂掉电话。
“你是怎么断定他不在外面的?”
骆成白在钟鸣挂完电话的第一时间就问出自己疑问。
钟鸣洋洋得意,往后一仰倒在靠背上,翘起腿抖几下,“嗐,梦境事务所是白开的吗?”
“快说!”骆成白看不得有人比他还嚣张。
“我一开始也没确定师哥在哪儿。但以因为他打电话的环境很安静,我猜他不在室外。然后我就试了一下,说看见他了。我没有说我在哪儿看见的他,没说确切的地点,他还是犹豫都没犹豫,干脆否认了。如果他在外面的话,至少也得问一下我在哪儿吧?”
“嗯,有道理。所以,你以同样的方法确定了他在家?”
“对。我找他讨书,如果他不在家,应该不会说‘一会儿找’,大概率是‘回家找’。”
骆成白听完,上下打量了钟鸣一遍。钟鸣手抱在脑后,半眯眼睛鼻孔冲前,脸上写了两个大字——“等夸”。
骆成白怎么可能遂了他的意,摆起同款姿势,像将军给士兵下令,“冻死了。关门。”
钟鸣眼尾抽了抽。
又吐槽一遍,果然是星探瞎了。
他没有像之前一样跟骆成白互呛,“砰砰”两声大力地把车门关上。
现在,程路的事更重要。
他知道师哥在家了。
然后呢?
是杀到他家当几天贴身保安?还是给自杀干预中心打电话?
不然等齐隽司回来,先直奔师哥家,剩下的再说?
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诶!等等!
钟鸣瞬间睁大眼睛,转向骆成白。
“你说齐隽司是心理咨询师对吧?”他问。
“对。”骆成白点点头,随即一愣,“你要让小齐医生参与这件事?”
“我只是想听取专业人士意见。不然靠咱俩两个莽夫吗?”
“……也对。”
骆成白想起齐隽司给自己说关于金盏花死亡游戏的时候。
或许,可以把小齐医生拉进这件事里来。
两人说完要说的,突然冷场,一个回忆起和小齐医生聊金盏花死亡游戏的场景,一个想着师哥,他们不约而同侧过身看窗外风景,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一直等到齐隽司拎着两杯热饮回来。
齐隽司打开车门,就看到两个人像个雕像一般坐着,他嘴角微弯,露出笑意。
“你的热可可。你的柠檬茶。”
齐隽司把热可可递给骆成白,把柠檬茶给钟鸣。
“谢了。”
骆成白接过他的热可可。钟鸣注意到齐隽司并没有买书,又或许是没买到他想买的书。
他把手机还给齐隽司,在想自己该怎么跟齐隽司说师哥的事。
齐隽司看钟鸣欲言又止的表情,察觉到他似乎有难处,主动开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刚好我今天算是闲人一个。”
“齐隽司,你是啥时候成了心理咨询师的?”钟鸣插上柠檬茶的吸管,想先闲聊几句。
“也就在醒晨和你的那个项目结束之后吧。怎么?你想找我咨询?”齐隽司上车系上安全带,轻飘飘的,像是很随意地问了一句,“不会是金盏花游戏的事吧?”
钟鸣和骆成白都是一惊。
“是你师哥?”齐隽司虽是在疑问,口气却是肯定。
“你怎么知道?”钟鸣问。
齐隽司笑,“能让你费尽心思必须联系,让小白这么关心一个陌生人,还能因为什么?”
骆成白:“……”
“可以的话,跟我说说情况吧。”
事关本职,齐隽司推推金丝眼镜,气质瞬间切换,成了身经百战气场强大的心理咨询师。
钟鸣一五一十的,从师哥凌晨给他打电话到骆成白发现师哥刻画金盏花,两人急急忙忙追出去,再到他刚刚打完的电话,今早晨所发生的一切事,他都详详细细讲给齐隽司。
“就这样。”钟鸣一口气说完,咕咚咕咚地喝着柠檬茶。
齐隽司认真听完,问出自己的疑问,“一开始,你们既然找到他了,为什么还跟踪他,而不是直接找上去呢?”
钟鸣和骆成白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对啊!为什么?”
齐隽司嘴角弧度似乎又上扬了一分,他明明在笑,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