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常长夏选完墓地,温希和钟鸣各捧一束花,又来到一座墓碑前。
温希挑了一束小雏菊,钟鸣原本不想买花,因为他不知道要祭拜谁,他不认识逝者,跟人家也没交情,但温希一定要他买束花表达心意,他就选了一束粉红色郁金香。
这个墓碑上刻着一个叫“许远山”的人的生平年日,此外再无其他,墓碑显得有些萧索,但周围干净整洁,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扫修缮。
墓碑前还摆了一束小雏菊,鲜花花瓣上有水珠,应该是才买的。
刚刚有人来看过这个墓碑。
温希捧着同样的花束,放在那束小雏菊旁边。她蹙起眉头,有些茫然。
“有人来过?”钟鸣问她,把怀里粉红色的郁金香也放在墓前。
温希摇摇头,“我不知道是谁。”
她一直以来都不知道除她之外,还会有人来看许远山老爷爷,并且知道许爷爷喜欢小雏菊。她也没听说许远山老爷爷还有家人或是亲戚朋友。
送花的人是谁?
她想不到。
花束里,一张卡片凑巧掉落,她捡起来查看。卡片上没有署名也没有文字,只有拿红色水彩笔画了一颗糖果。
温希把卡片收起来。
这时,常长夏喃喃自语:“许远山,许远山……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骆成白接话,“我好像……也听过?”
钟鸣纳闷,“我怎么没听过?他是谁?”
常长夏、骆成白:“我忘了。”
钟鸣又转头看阿温,“你是怎么认识这人的?合着就我不认识他?”
温希沉思不语,似乎在想该怎么给钟鸣介绍这个人。
半晌。
她问钟鸣,“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两年前,你在事务所门口遇到我之前,我的事?”
钟鸣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他也没问过。
两年前,他在事务所门口捡到昏迷不醒的温希,等温希醒了之后,他就忙着帮她找家人朋友去了,完全没想到问问她在那之前经历了什么,她也不主动说。
“墓碑下这位,是一位名叫‘许远山’的老爷爷。”温希说,“在我没遇见你之前,就生活在他家。他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和你一样,他一次出门买菜,遇到昏在路边的我,那时候我还小,他就把我带回家收养了我。钟鸣,他是一个很善良,很慈祥,很好的老爷爷。”
“哦……哦哦。”钟鸣见温希看着他,字字句句说得很认真,尤其最后一句,像是说给他听,想让他感谢一下这位老爷爷似的,他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他认识这位老爷爷吗?
钟鸣绞尽脑汁了半天,对这个名字完全没印象。
“我想起来了!”常长夏突然叫了一嗓子。她问温希,“许远山是不是有个孙女叫许持善?他孙女刻金盏花自杀,之后许远山失踪。这件事被我……咳咳,被我认识的一个记者炒热度,还造谣郁临警官来着?”
“哦!对!我也想起来了!”骆成白紧接着又叫一嗓子,“常长夏说的没错!许持善那件事,就在我室友的事之后,还闹得挺大的!郁临还因为那件事被停职了!但是许持善是刻金盏自杀吗?这个新闻上没报道。”
常长夏赶紧说,“许持善刻金盏花的事儿,警方封锁消息了,就在场几个记者知道。我也是听我那个记者朋友说的。”
骆成白问:“你刚刚说,你的记者朋友是炒热度的那个?”
常长夏看骆成白一脸不忿的模样,以及她但凡说句“是”,他就要开嘲讽的架势,她果断地说,“嗐。就因为这事儿,我都跟她绝交了,三观不合。”
骆成白:“嗯。这种人真不配当记者。”
常长夏:“……”
钟鸣听着,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话题,说道,“你俩聊的这事儿,我怎么一点儿也没听说啊?”
骆成白:“这事儿也有两年了。”
常长夏:“诶。温希,你一直跟许家爷孙俩生活,许持善的事儿你应该知道的更多吧?许持善死后,许远山去哪儿了?他怎么死的?”
温希又开始沉默,又是似乎在想该怎么回答常长夏的问题,又是过了半晌,她才说了一句:“我说的和你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钟鸣、常长夏、骆成白:“……你猜我信吗?”
温希:“好吧。我忘了。我不记得有许持善这个人,也不记得你们说她自杀的新闻,更不记得许爷爷是怎么死的。我只记得许爷爷照顾我一段时间。”
“你仔细想……”
钟鸣和常长夏还要继续追问,这时,温希的手机突然振铃。她掏出手机,看见屏幕上来电人显示是一串未知号码。
“谁啊?”钟鸣凑上来问。
“喂,你好。”温希接起电话。
“温小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