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但她莫名觉得他们是在告别。少年钟鸣走得头也不回,二十岁的常长夏仍旧一言不发。
常长夏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难过。
她走到二十岁的常长夏身边,拍拍她肩膀,轻轻抱住她,见她还像一杆枪一样倔强着站得笔直,常长夏硬是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二十岁的常长夏任由她抱着,也不问她是谁,也不挣扎,像没有生命的玩偶一样。
“有时候,难过就要哭出来。”
常长夏像是对她说,也对自己说。
她在遇见小七,遇见温希钟鸣之前,是从来不哭的。
自己在遇见他们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想。自己绝对算不上是什么高尚善良的人,相反,还卑劣自私。
她能成为现在的她,是因为遇见了他们。
忽的,又是“轰隆”一声,打断了常长夏的思绪。她往另一个房屋看,以为那里也要被拆除,可这次不是。
天地间,大风骤起,昏沉的天空在眨眼间沦为黑暗,蓝色紫色的闪电贯彻整片荒野,于荒草丛生处,一个人影飘飘荡荡往房屋这边走。
是二十六岁的常长夏,她从大火中死里逃生,面目全非。
抱着二十岁的常长夏的常长夏,看着二十六岁残破如丧尸的常长夏。她又看到小七从带庭院的房屋中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咳血。
常长夏痛彻心扉。
……
常长夏在这里遇见了两个时期的自己。
但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从这里出去。
她只能被迫看着,从前经历的苦难再一次上演,她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