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母子俩还真是没个消停。
不晓得又要说些什么。
秦锦书轻轻一哂,不动声色地跟上方嬷嬷的步伐。
进入房间,老夫人吩咐秦锦书坐下后,直接挑明了来意,“你押在当铺的那些嫁妆,应当是赚了不少?”
原来是为了试探这个事情。
秦锦书低眉下去,“是的,母亲。”
老夫人沉吟了沉吟,继续说:“如今那几个铺子都卖了出去,但府上却不能不周转,不如你去当铺取出来一部分吧。”
秦锦书抿了抿唇,婉转的说道,“母亲,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如今取出来的话,损失不小。”
“老板已经派人知会于我,若是能再多押些时日,到期之后就可以分得四成的利润,若是中途退出就只能以三成结算了。”
“老板真是做得如火如荼,生意络绎不绝,只可惜我手头再没有值钱的东西,要不然都还想再押上一点。”
毕竟,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既然已经投了这么多,那又何妨再多投一点呢?
想来老夫人也是逃不过这个想法的。
果不其然,秦锦书才说完,老夫人就陷入了思索。
她假装看不出来,故意说:“不过,既然母亲觉得急用的话,那我就去取一部分出来吧。”
说
着秦锦书就站起身往外走,方走到门槛处。
老夫人开口,就忙忙地叫住了她。
“既然这样,那干脆再押一点东西进去吧。”
反正府上也不是有很多用到银钱的地方,只是如今,她手中大部分银钱都给了谨行,有些难而已。
但是四成?
只是放几日,就是四成了,这可是很多了!
还能将她这几日给谨行的钱给补上了。
老夫人转过脸吩咐方嬷嬷,把她那些陪嫁首饰都拿出来,全部交到了秦锦书的手里。
秦锦书故作吃惊,还要替老夫人推辞,“这些都是母亲心爱的体己,会不会……”
“我心里有数。”
老夫人瞥了秦锦书一眼。
她虽然岁数大了,但到底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自然也还有亲眼见到,底下的那些投小钱的丫鬟小厮们赚银子了。
已经连续一个月了,的确是稳当的营生。
老夫人才会这么选择。
秦锦书见她坚持,只能应了下来,亲自存到钱庄之中。
白送来的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算算她从前给静安侯府打点的,这些东西都还远远不够呢。
当日,天色擦黑之后,秦锦书正在灯下看书,翠玉悄无声息地进来,凑到她耳边道:“小姐,有人递了消息,说
是今晚有一场好戏,问小姐想不想去看看?”
好戏是什么不言而喻。
秦锦书侧首,抿唇一笑,“既然都邀请了,那就没有不去的道理啊。”
翠玉应声,给秦锦书拿了件不显眼的披风,主仆俩不动声色地穿过院落。
府邸的小门边已然套好了马车,轻轻巧巧地远去在夜色之中。
路上,翠玉还忍不住嘀咕一句,“顾督主还挺贴心,马车都提前准备下了。”
秦锦书心里微微一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头马夫低声招呼道:“小姐,咱们到了。”
下车地方还是淮河边的望月楼。
从旁边绕上去,也仍旧是那个临风赏月的好位置。
顾知舟也已经坐在了桌旁。
秦锦书主动称呼,“阿兄。”
“来得正巧。”
顾知舟挑挑眉毛,似乎心情不错。
喧闹的声音已然传了上来,秦锦书落座在对面,楼底下的景象正好落入眼中。
陈五手里攥着的那一人,便是许久没见到的秦婉。
估计秦婉的日子很不好过,一身衣衫皱皱巴巴,发髻也松散得不成样子,哪里有一点大家小姐的风范。
“谨行……救我……”
秦婉泪水涟涟,兴许还被饿着,连哭声都有气无力的。
周谨行心疼不已,怒
目视向陈五,“你收了那么多的银钱,到底还要怎么样才能放人?”
陈五嘿嘿笑,“这不是快要到成亲的日子,世子爷不如再给我一点彩头,让我也沾沾喜气。”
他摇头晃脑地比出一个数字,“再给我十万两,我保证就把你的小娘子还给你!”
十万两?!
周谨行几乎是狠狠吸上一口凉气。
陈五这都不是狮子大开口,而是荒唐,十万两可能都是一些小铺子三五年的收成了!
且不说前前后后塞了那么多银子进去,周谨行所有来钱的路子用得一干二净。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