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书记官的纠葛,远远比旁人看见知晓的要深得多。
在成为书记官之前,知论派的天才学员艾尔海森,虽然高傲,却还远远没有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地步。
被他外表和谈吐迷惑的女性如过江之鲫源源不绝,飞蛾扑火般燃烧自己的感情。尽管很难以启齿,但不幸的是,我也曾她们之中的一员。
在“人才辈出”教令院,艾尔海森是最别具一格的那个人。冷静、理智、果断,高瞻远瞩,和他一起合作实验,永远能找到一个最好的切入点。
得益于教令院课题合作要求,和艾尔海森也有过几次往来。高傲而不自傲,大概是我对他最初的印象。
说他高傲,因为他拥有才华却从不将目光放在才能平平的人身上;说他不自傲,是因为他承认自己的特别却不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在他嘴里,天才、鬼才、怪胎一类的都不是什么好词。
我折服于他的学识与谈吐,倾佩他过人的才华与眼光。他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模仿的对象。无论学习风格还是行事作风,都能让我从中获益匪浅。
那些相伴相随的日子,暧昧的萌芽顺着神经脉络在身体里慢慢滋生荫长。是图书馆抬眸时不经意地对视,是翻书时手肘的碰撞,摇晃试管时素纹手套抚摸过手背的粗粝触感,一点点一滴滴,在身体里酝酿成无药可救的病灶。
将潮湿的毛巾收整好放回原处,给躺在沙发上的女孩盖上一张厚毯子,我张开双臂,对乖乖蹲坐在沙发上的白色猫儿说:“我们回家,纳西妲。”
是的,这具小小的、灵活的猫儿身体里,承载的是须弥的神明、我的老师布耶尔的意志。这具由机械傀儡打造的身躯,成为了祂闲逛城市的载体。
猫儿灵巧地顺着手臂爬到肩头,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我的脸。我抱着猫,轻轻地关上了房门离开。
大巴扎的夜晚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小摊上的咖喱热气腾腾的,浇在烤得薄脆的饼上,再配上几根肉串,就是解决晚餐的最好选择。
剧院的舞女似是换了人,艳丽的火红色的发辫滑过肩头,起伏转落如焰光灼灼。
我捧着猫走过闹市,碧绿的猫儿眼滴溜溜地转,若是有喜欢的,就用柔软的爪垫拍一拍,让我带着祂靠近了看。
“纳西妲很喜欢她。”虽是疑问,却用了肯定的语气。女孩的舞裙制作的繁复,用材却很普通,由此可见剧院的财政情况并不乐观。如果纳西妲喜欢的话,买下这个剧院也不是什么难事。
祂在我怀里打了个滚,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歪过脑袋想了些什么,又用柔软的头顶来蹭我的脖颈。
铬钛合金的躯体比真正的猫儿还要轻巧,没什么重量。我将祂放在头顶上,让祂能看得更清楚。
来自北国的最柔软的皮毛,来自璃月的最明亮的宝石眼睛,来自枫丹的最先进的机械工艺,以及来自须弥最严密的能量驱动装置。
我用最好的材料为无法出行的老师打造了许多具不引人注意的出行身体。从动物到人类,从云雀到孩童,这具猫身是祂最喜欢的。
“她很漂亮对不对?”少女裙摆的花瓣徐徐绽开,婀娜多姿娉婷袅袅,腰间金链上的宝石随着身体起伏相击,浮而不扬,华而不沉,像是人世中的一场不醒幻梦。
故事中,莎乐美爱上了不爱她的圣人约翰,在得到国王的承诺后杀死了他,亲吻约翰被砍下的沾血的头颅,怀抱着爱人一同死去。
这样的故事显然不容易被大众所接受,所以台上跳的是改编的版本。约翰被莎乐美的美丽打动,却碍于国王的承诺不得不坦然赴死,少女不愿失去爱人,只能拔出侍卫长的剑杀了国王,与约翰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了一起。
观众们看得聚精会神目不转睛,连手中的食物掉了都不知道。落在地上的肉串被一只尖耳柴犬叼去,放在舞台前用来献花的篮子里。
“嘿,斯汪,你要是把妮露的花篮弄脏了,她可就不喂你肉吃了。”有人认出了这只狗,笑着打趣道。
“呜汪!”小狗摇头摆尾,跑到说话者身边伸出自己的长腿踩了一下对方的脚面。
“嘿,你个小家伙可真凶。”男人并不生气,反而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就连斯汪都喜欢我们妮露的舞蹈,看来这次评选上须弥最优秀舞蹈演员的一定是妮露了。”
“只要评委看过妮露的舞蹈,就再也看不了其他人的表演了。”所有人都对妮露信心满满,连头上的纳西妲都跟着喵了一声。
舞台上圣人约翰身披白袍出场,庄严肃穆地向国王行礼。为了贴合角色,演员特地削去了鬓角,贴上了胡子,表现出一副凛然不屈的模样。
“我的陛下,请允许我在赴死前说完最后一句话。”圣人约翰面对侍卫的刀枪剑斧也毫不畏惧,却对一旁看戏的美丽公主低下了头颅。
“我尊贵的殿下,在临死之前我有一个请求。”男人轻轻地将一枝黄金做的花朵放在公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