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该死!”刘然回身拱手道:“坊间传言,我北疆有大人物勾结匈奴,那些商人乃是重要证据,李威私下调换狱卒,致使众商人集体暴毙,这是想为那大人物遮掩,下官恳请王爷定李威死罪!”
大殿之中陷入寂静,李云的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最终停留在李威身上,缓缓开口道:“李威,你可有什么要说的?若是招了,我保你家里人无恙。”
李威脸色苍白,汗水已经将衣衫湿透,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颤抖道:“王爷,下官……下官……”
不待他说完,殿外进来一侍卫道:“王爷,府外来了好多人,带头的是各大族的家主。”
“北疆王想要私设公堂吗?”
“王冲乃我北疆大儒,进士出身,桃李满天下,竟被那北疆王强掳了去,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侍卫的话刚刚说完,外面便闹了起来,喧闹声越闹越大。
嘿嘿嘿……终于来了,我让苏闻那个愣头青去拿人,便是想要将动静闹得大些,逼你们前来。
李云心中暗爽,可脸上却是露出怒色道:“这是想造反吗?这便是我北疆的文人?罢了,将领头之人请进来吧,客气些。”
不多时,那些家主踏进殿门,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气势。
领头的李四虎拱手道:“听闻王爷今日公开审理商人暴毙一案,我等前来旁听,王爷不会怪罪吧?”
“既然是公开审理,何人都能听得。”李云挥手,略显随意的回了一句,接着道:“刘副使,将你方才的推论讲与诸位家主听。”
刘然走上前来,向着李四虎一行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随后问道:“诸位家主觉得如何?”
李四虎等人坐蜡了,他们自以为做的隐秘,可怎么也没想到,一个都事随手记下的东西,居然成了李云手中的杀手锏。
“刘副使所言甚是,这李威该死,只可惜连累了妻儿。”李四虎道。
他故意提起李威妻儿,便是想要威胁李威。
“那你等可知这李威是谁举荐?”李云看向李四虎一行道。
“是谁?莫非是王冲贤弟?”李四虎一惊,这北疆王好生狡猾,竟然在这里挖着坑。
一旁装死的王冲也麻了,我尼玛,原来是这样。
“宋典,你说!官员犯下大罪,举荐之人当如何?”李云看向宋典道。
“回王爷,举荐者在举荐时应该对所举荐之人的品德和能力进行严格的审查和考察,被举荐之人若是犯下重罪,举荐者应连坐!”宋典答道。
“不可,王冲虽然举荐失察,但罪不致死!”豪绅中有人上前道。
“是啊,那些商人屠戮百姓,李威气不过,令狱卒毒杀了他们也是有可能的。李威,你说是不是?”李四虎出言道。
“李兄此言差矣,我怎么听说那屠戮百姓之事另有蹊跷?”
“我也听说了,坊间传言北疆王御下不严,致使手下将士劫掠过往商队……”
那人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竟是将矛头对准了李云。
“如此说来,李威是被流言蒙蔽了?”又有豪绅出言道。
几个豪绅你一句我一句,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此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目光纷纷看向李云,仿佛在说,你不是牛逼吗?我看你如何辩解。
这是他们放出李云纵兵劫掠商队的消息时便想好的说辞。
“放你娘的狗臭屁,那几日王爷和手下军士皆在城中,如何去劫掠商队?”正当众人得意之季,苏闻忍不住了,开口喷道。
“你是何人,也敢在此大放厥词!”那豪绅见苏闻站在一众武将的末尾,随口便道。
“这是我家小舅子,商队屠村之时,正在阳关当值!”
有人看不起小舅子,王挺忍不了。
“原来是王都知家的亲戚,老夫倒是失礼了,既然王都知作保,那些商人想来也是死有余辜!”
此人嘴上说着失礼,言语间却在奚落苏闻是个关系户,搞得苏闻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爷爷的军功都是杀出来的,跟姐夫没有半点关系!”
“好了,今日我等妄言,却也算歪打正着,还了王爷一个清白,还请王爷莫要怪罪才是,不过要王冲连坐,却是万万不可,王家世代居于北疆,对这北疆是有贡献的,不能因为举荐之人疾恶如仇,杀了些屠戮百姓的恶人,王爷便要连坐吧?”
李四虎不愧是北疆豪绅的领头羊,几句话便将李威说成了品德高洁的热血人士,王冲是举荐了没错,但人家李威能当上推官,说明有能力,疾恶如仇,说明品德高尚,王冲没毛病啊老铁。
“哈哈哈哈,好一个疾恶如仇,那你们来看看这是什么?”李云从袖中抽出一卷白纸,递给了邢老二道。
邢老二将那白纸打开,递给众人传阅。上面赫然写着匈奴千夫长冒顿的供词,有北疆商人暗中传递李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