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语冷笑一声:“迟雪娇,你信不信就算我不进去,凭着你祖父的本事也救不回梁栋?”
迟雪娇惊了下:“你胡说!”
贺宴城没理会迟雪娇,而是拧眉看向沈惊语:“为何要这么说?”
沈惊语摇摇头,这件事判断起来其实很麻烦,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你信我就是了。”
迟雪娇急切道:“贺大哥你想想,沈姐姐她平日里对你说了多少谎话,你怎么能信她?”
沈惊语皱了皱眉:“我夫君不信我信谁,难道他信你?”
当然要信她!迟雪娇心里得意,表面上却虚伪道:“沈姐姐说的哪里话,谁权威些就听谁的,我们迟家世代行医,我祖父说的自然不会错。”
贺宴城沉默片刻,刚想开口:“此事……”
此时迟老大夫推开房门长叹一声,缓步走了出来:“唉!”
“迟大夫。”贺宴城身子一凛,大步走到迟老大夫面前,俊美的脸上少见地有了几分忐忑,“梁栋的情况如何了?”
“你的兄弟,他的伤口一来恶化严重,二来身体底子也不中用了……”迟老大夫欲言又止,最终摇头,“你不如,给他准备准备后事吧。”
准备后事!
贺宴城身子狠狠一颤,整颗心仿佛瞬间空落了一块。
最最忠诚的下属对他不离不弃,明知道他被贬谪却还坚持要一起过来,哪知最终却被城墙上坠落的砖石砸到了旧伤,落到了这个凄惨的下场……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让梁栋和自己一起过来!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迟老大夫也不禁惋惜地叹了口气。
气氛肃穆之际,一道女声忽然响起:“别太着急,梁栋的伤势说不定还有救。”
贺宴城倏然回头,视线如同利剑直直扫向沈惊语:“你,有法子?”
沈惊语攥着衣带的手指紧了紧,点头:“或许有。”
沈惊语语气不算笃定。
迟雪娇心头嗤笑不屑,娇滴滴地开口:“沈姐姐,你可不能拿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来讨好沈大哥呀,要是真救不回梁大哥,沈大哥他心里该有多难过?”
沈惊语不客气地回怼:“一条人命有多贵重,我心里自然有数,在你眼里,梁栋的命或许只是讨好我夫君的终南捷径;但在我眼里,梁栋的命却是无价之宝,若是梁栋当真死了,他家里人该有多难受。”
话落,贺宴城看向沈惊语的眼神变得温和几分。
沈氏这一番话,听上去倒是有些见识的。
迟雪娇一哽,急切地看向贺宴城:“贺大哥,我没有这个意思!沈姐姐她着实是冤枉我了。”
贺宴城抿唇:“嗯。”
只有一声“嗯”而已?
这样的反应显然无法让迟雪娇满意,她更着急了,回头想要让迟老大夫帮自己说说话:“爷爷,我……”
迟老大夫无奈摇头:“雪娇,爷爷知道你不舒服!只是现在紧要关头,你就别说这些了。”
“我、我知道了。”
迟雪娇哑口无言,最终咬着牙点了点头,勉强压下这口火气,美眸暗搓搓地瞪向沈惊语。
她就不信了,就连爷爷这么经验丰富的村医都无法救回的人,沈惊语就有法子救回来!
沈惊语对贺宴城说道:“我进去看看梁栋。”
贺宴城迟疑片刻,沉声:“梁栋是我兄弟,沈惊语,你最好心里有数。”
沈惊语莞尔一笑,转身进了门。
看来,贺宴城还是不肯相信她。
这个结果并没有让沈惊语觉得意外,如果梁栋的伤势轻些,恐怕贺宴城甚至不会让她进去看梁栋一眼。
梁栋这会儿已经发起了高烧,脸颊通红,呓语模糊。
沈惊语低头给他做了下检查,发现现在对于梁栋来说,最大的问题还不是旧伤,而是伤口引发的感染。
要说对付伤口感染,最好的办法就是抗生素。
抗生素这东西……她空间里就备着不少。
那些抗生素原本是给研究所的实验动物备下的,属于兽药,现在倒是刚好能用在梁栋身上。
沈惊语看看外头,见迟雪娇正缠着贺宴城不放,看上去不像是要进来的样子,便一猫腰进了空间。
走出空间,沈惊语干脆利落掰开安瓶,简单消毒之后,将兽药专用针头扎进梁栋的肌肉。
“唔……”梁栋痛得闷哼一声,一抬头便看见沈惊语在给自己扎针,又惊又气,“沈氏,你这个毒妇!你想做什么?你想害死我不成?”
梁栋这会子伤病得厉害,不但没法挪动,就连声音也像蚊子哼哼。
沈惊语甚至懒得多给梁栋一个眼神,头也没抬地糊弄他:“嘘,这是针灸。”
“……针灸有只用一根针的吗?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