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每个人都接受了现实。
顾芷兰在好生筹备着自己要办报社的梦想,那可是一笔大工程。
曜王安心地收拾着行李,齐贵妃却没有这么淡定,打听到皇上心情好了以后,又去了一趟养心殿。
佑安帝捏着眉心:“你来了。”
齐贵妃草草地行了个礼,便开始哭:“皇上,曜儿他还小啊,他才二十七岁!您怎么就要把他赶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呀?曜儿他这一走,臣妾何年何月能见到啊,他是咱们的长子啊,您别赶他走好不好呜呜呜......”
佑安帝猛地睁眼瞪着她:“贵妃,朕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后宫不得干政。”
齐贵妃顿时僵住了,她抽抽噎噎的,满脸不解:“皇上,臣妾只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啊!”
佑安帝又闭了闭眼:“朕只不过是叫他去封地,到底有什么好哭的?差点被毒杀的是太子!难道你想叫朕把这件事查下去?!”
齐贵妃面露茫然:“啊?”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太子中毒是他自己命不好啊,这和曜儿有什么关系!
佑安帝看着齐贵妃,头一次对她的天真无邪有些嫌弃。
这人呀,天真的过了头就显得蠢了,他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下去吧。再有几日就快过年了,多花些心思办年宴,否则,朕就把此事交给良妃。”
齐贵妃再不情愿,也只好擦擦眼泪走了。
倒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御史递了折子,请求皇帝废了太子,便不算是违背祖宗遗训。
佑安帝烦得不行,他的儿子好不容易才救回来啊,就因为赐婚沈氏,就要废太子?做皇帝连点爱子之心都不能有了吗?
再说了,若储君之位就因为这几封折子就换了人,那他这个皇帝岂不是当的也太窝囊了些。
算了算了,过了年再说吧!
——
除夕夜时,齐贵妃照着佑安帝的吩咐,准备了团年宴。
席上除了佑安帝,仍旧是齐贵妃、方妃、良妃三位高位嫔妃,和静公主坐在良妃身侧,曜王和端王睿王三个皇子也带着家眷进了宫。
一家人难得只论亲疏坐在一起过年,唯独缺了慕容玄。
因为他给宫里递了信,说自己病还没好,头晕体弱风一吹就倒,就不进宫去了。
然后他一扭头,就大摇大摆地进了华阳郡主府。
郡主府里挂满了亮堂堂的大红灯笼,窗花对联也贴的俱是府里,梅花被雪压弯了枝头,白里透红的甚是可爱,还有食物的香气。
府里人人脸上挂着喜色,实在是太有过年的氛围了。
慕容玄便是在这片喜气中走进了热热闹闹的花厅中,年夜饭才刚摆上桌,还冒着腾腾热气。
他就站在门口,眼神向往,语气却可怜兮兮道:“不请自来,还望沈侯爷,沈夫人莫要怪罪。实在是我在太子府里孤寂无聊,瞧见郡主府热闹,顿时心向往之,不知可否......”
他似是有些不好说出口。
沈惜月眉心一抽:“......”
好好好,又开始演这一出了是不是!
沈侯爷顿时就成功领悟了慕容玄的意思,立刻站起身来就抬手迎他:“殿下若不嫌弃,快请上座入席吧,过年嘛,总是热闹点好。”
沈夫人刚想说什么,慕容玄就“咳咳”了两声,像是被冻得哆哆嗦嗦一样:“夫人,方便吗?”
沈夫人还能说什么呢?
她只好说:“不过添双筷子,有何不方便的!殿下快些进来入座吧,别受了寒气。”
慕容玄眨眨眼:“侯爷夫人如此盛情相邀,孤也不好再推脱,便不客气了。”
沈惜月弯着笑眼看他,分明从他那张完美无缺的面具下,瞧出一张贼兮兮的脸。
慕容玄绕过沈侯爷,站到了沈惜月的身边,抬手向沈侯爷示意:“如今赐婚圣旨已下,咱们一家人,还是不要讲这些虚礼了,孤何惜月坐一起。”
语气自然至极。
连沈夫人都有些意外,看向慕容玄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认可和亲近。
慕容玄这才落座,顺手就在桌下牵住了沈惜月的手,低声道:“和你一起过年,我好开心。”
在获得她爹娘的那一抹认可眼神时,他甚至有种打胜仗的感觉。
沈惜月也说不出的高兴,为着那道圣旨,也为着和他光明而又曲折的未来。
慕容玄一高兴就有些眉飞色舞了,他端着酒杯站起身来:“今日是除夕,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共饮一杯好不好?”
“好!”大家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应和着,沈侯爷的声音最高。
沈惜月那个“不好”就生生被卡在喉咙里。
天呢!
慕容玄又要喝酒了,他又要喝酒了,他......
沈惜月见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