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突厥侏儒杀手前来偷袭,主子为了救我被生生砍了一刀,她身上还有旧伤!”
碎星眼眶通红,豆大的泪珠一颗接一颗的砸落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三七哥你快去救主子啊!她和残月姐姐支撑不住的!”
还没等符三七说话,沈妄那边听了便已经做了决断。
“长命,派人送发财回去治伤解毒,你亲自带人去拦住赵家,本督先行。”
长命低头领命,道:“奴婢明白。”
说罢,沈妄立马扬鞭,策马而去。
符三七也不甘落后,“小主子不会有事,你们躲好。”随即,他运动轻功,几步跨前,踩着片片树叶,飞速离开。
......
沈妄和符三七一前一后地赶到了赵三说的地方,安王傅训的马车还在,地上全是零碎的脚印,有几处地方还有一大摊的血迹。
不远处,有一条断臂。
沈妄上前看了一眼,瞧这衣袍的料子和虚肿的肉身,是傅训的无疑了。
“小主子!”
符三七焦急的从一片草丛里出来,急得直跺脚。
沈妄扫视了周围一圈,终于在临近庄内入口的草丛之后发现了一个凸起的人影。
是残月。
沈妄快步过去,蹲下身点了她几大穴道。
几个呼吸的功夫之后,残月才缓缓转醒,“沈掌印,救救......救救主子,她,突厥侏儒劫了赵子攸,主子去追了......”
沈妄又拿了一粒红色药丸放到了残月的手心,追问:“她伤的重不重?”
残月费力的点头,又从怀中拿出了油纸包,有气无力道:“主子叫我把这个给您......她说,说她错了,要您去救她......
沈妄接过来。
要他去救就错了?还真是姜离的一贯风格,绝不拿自己的性命开半点玩笑。
“她往哪边去了?”
“南,南边......一定要救下主子......”
说完这一句,残月就倒头晕厥。
符三七上前一步,单手将残月扛在肩头,他在内心纠结了片刻,方道:“事关小主子安危,沈掌印,你先行查探,沿途以月牙形状作为标记留下。残月是姜家的人,我亦不能不管,待我安顿好她之后,立即去寻你。”
沈妄瞥了符三七一眼,一言未发,翻身上马朝着南边而去。
......
另一边
姜离追着那两个侏儒也不知跑了多久。
太阳已然落了山,神明于天边扯起了一大片黑幕,肆意的将光明遮掩,任由黑暗散落人间。
这两个侏儒像是不知疲倦一样。
除了中间因为实在太累,果断扔了傅训的尸身后,两人便一人一头的扛着赵子攸,跨过了山,越过了河,速度却是一分都没有降下来过。
“大爷的......”
姜离气喘吁吁的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呼吸,再跑下去,她没被杀了也得被活活累死。
她抄起路边的一块大石头,用两只手才勉强能够全部包围握住,她眯着眼,瞄准了最后一个侏儒的后脑勺。
“砰——”
“啊!”
石头的落地声与被砸之人的哀叫声同时响起,最前面那个小侏儒根本就扛不住一个赵子攸的重量。
一个重心不稳,脸朝地生生摔了下去。
见状,姜离一挑眉,得意一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急不躁的走过去,一把揪住了赵子攸的衣领,将他提到了一旁。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侏儒呸了一口嘴里的泥土,他撑地起来,十分防备的看着姜离。
姜离扫了二人一眼,这两个侏儒人的模样极其相似。
整张脸像个窝瓜,只有额顶是凸起的,眼睛以下全部深凹,鼻梁塌陷,留着八字胡,头大身子小。
姜离又挑了一块顺手的石块,拿在手上掂了掂,她笑得形如鬼魅,让人冷汗淋漓。
“名字。”
侏儒:“......老五。”
他用着和自己的身体完全不符的腔调说着话,又指了指地下躺着的那个:“这是我弟老六,方才在地窖被你一下砸断了脊柱的,是我们四哥。”
“北境蛮子,也敢踏足我大庆国土?”
姜离不屑的瞧了老五一眼,轻蔑道:“受谁指使,想做什么,说。”
“这话该我问你吧?”
老五双手环胸,仰着头看姜离,不屑道:“你跟了我们兄弟一路了,究竟想要做什么?”他朝着躺在地上,鼾声如雷的赵子攸一抬下巴,“难道就是为了救这个猪东西吗?”
姜离凝眸,看样子不是赵家的人,那会是谁,莫非是沈妄?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