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来了,汀州县风雨风雨交加三天了,低洼处都在雨水淹没中,云三跟着云老爷在忙着安置灾民,父子俩3天没回家了。
窗外暴风雨打得樱花支离破碎,纷纷躲进泥地里。
柳媛感到肚子隐隐作痛,府医说熬不过三个月,现在已是三个月半了,不过柳媛自己也意识到情况不好,这些天下身滴答渗血。
孩子是保不住了,不过某些人也不能好过。
“翠儿,去杜姨娘那一趟,请姨娘辛苦点做碗馄饨给解解馋。这些天没胃口,听公子说姨娘的馄饨味道一绝,想尝尝。材料会让厨房准备好。”
豆大的雨点砸进窗内,翠儿急急去关上。
打着伞,跟没打差不多,翠儿淋得湿漉漉的,裙摆都能绞水了。
“翠儿姑娘。”春门开门迎进浑身湿透的翠儿,不解地看着。
“杜姨娘,我家夫人食欲不佳,听公子提起姨娘做的馄饨好吃,请姨娘辛苦一下,做一碗开开胃。”翠儿恭敬地行礼。
“妾身没食材。”杜嫣看着外面大风大雨的,觉得柳媛就是看不到别人舒坦。
“这个姨娘放心,食材厨房马上会送来。”
“嗯。”这哪是协商,分明就是告知一下。
“奴婢告退。”翠儿又融入风雨中。
又有敲门声,这雨天的客人真不少。
“杜姨娘,这是给您准备的食材。”厨娘玉娟把东西给摆到桌上。
“春儿,给玉娟姑娘上茶,这风雨天,姑娘在这人休息一下。等会包好馄饨,让春儿去厨房煮了。给姑娘一碗。”
杜嫣热情相邀,厨娘在边上坐了,外面的风雨很大,等雨点小了再走。
杜嫣和面、做皮、剁馅,手法熟练快速。
玉娟开得睁大了眼,公子说姨娘厨艺了得,这手法真是绝了。
下手又快又准,一会儿就包好了上百个馄饨,各个正正方方的,大小均匀。
杜嫣看雨点有点小了,就催促春儿:“春儿,与玉娟姑娘一起回厨房。先盛出一碗给玉娟姑娘,留两碗我们自己吃,其他让玉娟姑娘通知翠儿来取。”
“谢姨娘。”吃人手软,拿人手短。玉娟也不好推辞。
两人匆匆去厨房了。
“夫人,热腾腾的馄饨来了!”翠儿端来给柳媛。
香气扑鼻,柳媛舀了一个吃,味道是不错。
“这馄饨是谁端来的?”
“厨娘玉娟。”
柳媛突然掀翻桌子,热汤溅到翠儿手上,火辣辣地疼。
“夫人。”翠儿委屈地流下泪。
“你!”柳媛气得说不出话,肚子猛地疼痛,一时瘫坐在地,一股热流好像从身体流出。
翠儿慌了,去扶柳媛,发现她身下有血出来,吓得大呼:“来人啊!快去请府医!”
凌云阁这边的动静很大,惊动了王氏,由杨嬷嬷搀扶着匆匆赶过来。
王氏看到地上的一摊血迹,一阵头晕,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有小产痕迹。
“翠儿,说!这是怎么了?”王氏厉声斥责。
“刚才夫人吃了一口姨娘煮的馄饨就这样了。”翠儿怯怯地回复。
王氏怎么也没想到宅斗在自家上演了。
“去,把杜嫣给我绑来。”杨嬷嬷马上派小厮去了。
小厮敲开门,不容分说地把杜嫣绑了带到凌云阁。路上又是雨,又是泥泞,绑进门的杜嫣看起来像烂泥堆里滚出来的。
“说!为什么这么做?”王氏怒斥。
“老夫人,奴婢什么也没做,老夫人要惩罚奴婢,也要有证据啊。”杜嫣一手推开抓她的小厮。
府医匆匆提着药箱跑来。
“大夫,怎么样?”王氏凑近来问。
府医摇摇头。
王氏趔趄地倒退几步。
“看一下,这地上的馄饨有没问题。”王氏低声说。
府医蹲下去查看,拿上鼻尖闻闻,摇摇头。
不是那小贱人的问题。那是什么原因?
“这究竟是怎么了?”王氏悲哀地坐地上了。
“老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府医犹豫地说。
杨嬷嬷扶起老夫人,去了大院子。
老夫人把杨嬷嬷给支走了。
屋里就剩府医和老夫人。
“说吧。”老夫人镇定的坐下。
“老夫人。夫人这胎原本就不稳。之前让小人看过。”府医跪地缓缓道来。
“能熬到现在已经是很好了。夫人体寒,容易滑胎,还有就是夫人怀孕后又有房事行为,动了胎气。”
王氏无力的挥挥手,原来是自己的好心变坏事了。小年轻,热火干柴的,不懂事,哎。
府医推开门前还是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