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和秋水阁众人都跪下听旨。
刘糖儿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奉陛下口谕,秋水阁常侍林氏,蕙质兰心、谦和得体,甚得朕心,着封其为贵侍。并赐白银二百两,蜀锦、云锦、浮光锦各五匹,妆花缎、织锦缎各五匹。白玉如意两柄、红宝石南珠云纹手串两串、羊脂玉手镯两枚、缠丝点翠兰宝发冠一副、羊脂玉发簪一对,钦此。”
林琅还有些愣住了,有些没想到,陛下居然会给他升位分。还是后头白敛拽了拽他的衣角他才反应过来,扣头谢恩,“臣侍谢陛下恩典赏赐,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糖儿笑着道喜:“恭喜林贵侍了,头回侍寝就升了位分,您可是第一人啊。奴婢旨意也送到了,还要去各宫里通报,这就告退了。”
“多谢小刘女使了,”对于刘糖儿的恭维,林琅笑着应了并没说什么,他让白敛给刘糖儿递了个荷包,“一点心意,小刘女使也沾沾喜气吧。你既还有工务,就不留你喝茶了。白敛,去送送小刘女使。”
刘糖儿作了个揖,笑着领着几个小宫女退出去了。心说难怪这林常侍,不,林贵侍入了圣上的眼了,如此一个温润如玉的美人,连她这等对没了情没了欲满眼都是铜臭的心肠都忍不住对其心生好感。她颠着荷包拢到了袖囊里,走起路来美滋滋的,心说多亏了师母指点,这回这宝可押对了。
刘糖儿一干人走后,秋水阁里一众侍人都高兴得不行,跪下同林琅道喜。就连兰香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毕竟主子好了,才有奴才的好日子过。秦公公心里都惊奇的不行,他的眼神绝对不会出错,这林琅明明就是未经人事的样子,没想到陛下居然还给他进位份。
“好了好了,这是做什么,大家都快起来。”林琅将他们都扶起来,笑道:“既是我的喜事,那就是咱们秋水阁的喜事。一会一人一两银子赏钱,就当是同乐了。”
没想到,这话一出,几个侍人差点落下泪来,纷纷都红了眼,还是白敛说了句主子大喜的日子不许落泪不吉利,才又都憋了回去。其实白敛又怎么会不懂他们呢,在这宫里有几个真正把下人奴才当人看的,更有甚的主子不高兴动辄打骂那都是平常事。他们是运气好,跟了个好主子。
林琅心里也很高兴,其实别看他自进了宫打点宫人们都大方,可也正因为大方下去的也非常快,他和常山每每盘点的时候都十分肉疼。如今好了,陛下给他赏了这么多,还给他进了位分,他心里是实实在在的高兴,还忍不住的发甜,他想着,要是再见到陛下,一定要好好地谢谢陛下。
刘糖儿往各宫里去送完信,回乾清宫复命的路上,心里想着各宫主子的反应。尤贵君倒是没有失态,只脸色实在说不出好看,刘糖儿还没走出钟粹宫大门,就依稀听见瓷器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去了咸福宫吧,咸福宫的李淑君眼下都是青黑的,一看就是夜里没睡好,听了她的话直接就站起来了,然后又失神地坐了下去。唬的刘糖儿一愣一愣的,还是李淑君的侍人黄连替他主子努力的全着体面,说淑君只是身子有些不适罢了。
到了景仁宫,黎贤君怀里抱着还未满三周岁的二皇子,听了刘糖儿的话倒并没有意外,只是也谈不上高兴,但比起另两位他可算好多了,至起码是维持住了君子端方的形象。
至于居住在咸安宫的苏良卿,她只在外头支应了一声就算了事了。毕竟这苏良卿既不受宠,又还在报病中不宜见人。
只跑了这几位正头主子的宫里,其他君侍那得到消息也就是一两盏茶的功夫了,宫里这消息走的那比人都要快的。
刘糖儿回了乾清宫已经过了午膳的点了,她跑了一路又渴又饿,顾不上垫肚子就去找她师母刘晗复命。刘晗正在勤政殿门口站着,见了刘糖儿回来,还没让她开口刘晗就先道:“进去吧,陛下要见你。”
把个刘糖儿一惊,这以前她也就是在外头打点闲差,陛下跟前寻常她是进不去的,刘晗虽说是她师母,可她把陛下跟前把持的铁桶一般,有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不夸张的说,她师母看陛下看的比尤贵君还紧嘞!今儿这是怎么回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刘晗不知道她徒弟刘糖儿这一番腹诽,见她还一副傻楞样,一巴掌就打在她后脑勺上,“愣着干什么?进去了给我放机灵点!”
“唉!是是是,师母我知道了”
进了殿里,刘糖儿往地上一跪,“陛下,奴婢回来复命了。”她稍微一琢磨,就知道陛下为什么要她进来回话了。除了刚得了封赏的林贵侍,也不作他想了。
贺兰霄往椅背上慵懒地靠着,葱白的手指在紫檀木桌案上轻轻一点,“那你就好好说说你这差事办的如何了。”
刘糖儿心里一思忖,自己果然猜的没错,当下便仔细道:“回陛下,奴婢是辰时三刻到的秋水阁,当时林贵侍去了钟粹宫给尤贵君请安还未回来,奴婢就等着,一直到了巳时,林贵侍才回的秋水阁。”
说到这她顿了会,脸上挂了讨喜的笑意,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