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里,常山服侍林琅褪去衣衫之后,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只见林琅从肩颈到腰腹都是青红交加的,看着煞是骇人。常山心疼得几乎要掉下泪来,“公子,这疼不疼啊?”
林琅闻言也朝身上看去,“没事,你不用担心,只是看着吓人罢了,其实没什么感觉的。”他用手去抚摸,仿佛还留着贺兰霄温软唇瓣的触感,令人心尖发烫。
进到温热的水中,林琅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常山还有些不相信地吸了吸鼻子道:“公子,听说男子头一回都特别疼,陛下一看就不是个会怜惜人的,您昨晚一定受罪了。我给您按按解解乏。”
林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实昨晚陛下没有要他,而且还握着他帮他做了那事。可是,为什么呢?明明陛下也很想要他的,他感觉到她的身体热的像个暖炉。是不是他太笨了?明明召了他侍寝,却根本没要他的身子,他实在是太失败了。
常山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只是看他情绪有些失落,便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戳到他痛处了,便赶紧转了话音,“可奴才看,陛下看您的眼神,那绝对是被您给迷住了!”其实,就是常山瞎编的,在桃林的时候他哪有那胆子敢抬头看陛下啊!
可林琅听了这话,却问:“真的吗?她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啊?”他那双眸子里像是含有某种期待。
从小到大很多人夸林琅的相貌,甚至当时选秀的时候很多秀郎都看不惯嘲讽他,说他跟出身青楼的灵玉学的一个做派,长得狐媚子似的会勾引人。可现在,林琅却想,如果我能真的有一点点能吸引到陛下就好了。
常山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了!常山还会骗您不成?”于是他接着夸海口,贺兰霄在他嘴里直接变成一个看见林琅走不动道的花痴。
逗得林琅在浴桶里噗地笑了出来。常山见把林琅逗高兴了自己也嘿嘿地笑了起来,主子高兴他也跟着高兴!
常山服侍林琅换好衣裳后,从妆奁里拿了珍珠粉出来,给他涂在露在衣领外头的痕迹,嘴里还嘟囔,“宫里都说尤贵君是个善妒的,最看不了别的君侍得宠。要叫他看见公子身上这些痕迹,还不得气得喷出火来。”
林琅拿手指戳在他额头上,嗔道:“你呀,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外面可要管住自己。这可是宫里。”
常山脸色一正:“是,公子,奴才知道了。以后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的,一定一定管住我的嘴,绝不会给公子惹麻烦的。”最后还伸出三个手指要发誓,让林琅给掰下来了,“你心里知道就行了。”
穿戴整齐后,林琅带着常山到了钟粹宫,因为今日不是请安日,所以来请安的只有初次承宠的林琅。
进了钟粹宫够,钟粹宫的宫侍将他们引到偏殿的廊下,没一会尤贵君身边的白芷出来了,轻飘飘地打量了林琅一眼,“林常侍来的可真早。”他还以为这林常侍侍过寝以后必定是一副惨状,能不能下来床都不好说,没想到现在看见他像没事人一样,心里不由有些犯嘀咕。
林琅道:“来给贵君殿下请安,臣侍不敢有懈怠,只恐误了时辰。”
白芷笑了笑道:“昨夜里贵君照看生病的大皇子一宿没睡好,现在还在补眠呢,林常侍你在这等着吧,等贵君千岁醒了就会召见了。”说完扭身进了偏殿里去,竟是让林琅在殿外等着,连里头都不让进。
而且这白芷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看着笑脸迎人说话语态却毫不客气。常山心里气不过,不过是贵君身边的一条狗罢了,狗仗人势的东西。
幸而现在不是夏天也不是冬天,不冷不热的,只在外头站着等,不算是太难的事。林琅想,至多等上一两个时辰就是了。尤贵君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太出了格。
果然,大概等了一个多时辰,日头偏中了,里头就有宫侍出来说,尤贵君已经起来了,叫进去请安。
进了畅音殿,尤贵君已经在上头坐着了。其实尤明渊刚才哪里是在补眠,不过是将这林琅放在外面晾一晾,想挫挫他的锐气,别因为昨夜侍了寝就抖起来!
方才在后殿里听了白芷的话,他心里火烧火燎的,差点没失手砸了杯子。
难道陛下真是见这林琅生的貌美,心里起了怜惜,侍寝的时候都待他格外温柔一些?不然林琅怎么会像没事人一样,想他当初初次的时候第二天根本下不了榻站起来都成问题。昨夜他都那样邀宠了,陛下还是撇下他回了养心殿,就是因为这个贱人!他到底有什么好?难不成真是属狐媚子的会勾人?
足足晾了林琅一个多时辰才叫进来,尤明渊心想若不是不好做的太过,让他在外头站一天也解不了他心里的气。
尤明渊眯着狭长凤眸细细打量着下头福着身子的林琅,可能是方才在殿外站的久了的缘故,他行礼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目光在林琅领口处梭巡,只见细粉掩盖下还是透了几分斑驳。尤明渊涂得嫣红的指甲下意识地扣紧了手下的黄花梨木的香几。
“起来吧,若让你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