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见阿憨对那个发配来的年轻将军那么关心,深为丈夫的古道热肠所感染,而且,一想到那年轻人,没来由地自己的心也随之动了一下。常言道:人到难处拉一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那配军是那么的年轻,就像一朵鲜花含苞待放,怎么能让他过早地凋零呢?于是,小青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帮这个忙。可是,转念一想,这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她又实在不得下手。情急中,她站在窗前仰脸看了一下天空。此时的天空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云彩,几有只山鹰站在岩石上,歪着头慵懒地梳理着身上的羽毛。
看了一会儿,小青忽然发现从前面山头上飘过来一片乌云,云朵不是很大,但在小青看来这已经很难得了。此时,营房里的更鼓恰好‘梆梆梆’地敲了起来,小青心里顿时一喜:午时到了。这可是下手的好时机呀。
看到这里,小青立刻回头低声跟阿憨说一句:“憨子,你看着孩子,我可要去了哦。过一会儿天可能会黑一阵子,甚至下一点儿雨,你一定要把门窗关紧,记住了啊。”
阿憨点点头,嘱咐一句:“青儿,你也要多加小心哦。”
“我会的。”
小青说完,迅速飘出门外,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小青走后,阿憨把屋里所有窗户都关紧了并插上栓,然后轻轻关上房门并从外面上了锁,故作悠闲地迈着四方步走进了中军帐。
副帅和那几个将领还在帐中闲聊神侃,见阿憨进来了,副帅表情尴尬地从阿憨的座位上站起来,顺手提起茶壶,假模假式地到旁边火炉上的大开水壶里倒水,嘴里关切地说:“杨哥,你这一宿都没睡了咋不多歇会儿啊?反正现在军营中也没有啥要紧的事儿,我在这儿盯着就行了。”
阿憨感激地看他一眼,幽幽地说:“嗨,要搁平常日子咱哥几个咋都行,那不是还有朝廷来的钦差大人呢吗,咱可不能让人家挑出啥毛病来。”
副帅一笑,说:“这个你放心,那钦差大人和御林军奔波了这么多日子,这好不容易到站了,还不美美地多睡会儿?”
阿憨一听也笑了:“呵呵,还是兄弟想得周到。可是你不知道哇,那些从皇宫里出来的人规矩可多了,咱们在这儿踏踏实实地伺候着,啥事儿没有,真要是他老人家来了,我不在,那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杨元帅所言极是,咱们啊还是小心点儿好。”
副帅谦恭地连连点头,那几个将领则七嘴八舌随声附和。
几个人一边说着话儿,阿憨找来内勤总管,吩咐他准备好酒好菜,中午要好好款待钦差大人和御林军。后勤总管答应着退了出去。把事情都吩咐完了,阿憨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茶,嘴里咬着一片茶叶慢慢地嚼着,眼睛偶尔看看门外。这时,就见从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名军士,见了阿憨呼哧带喘叫道:“杨元帅,要下雨了!”
阿憨看着那军士,不慌不忙地说:“下雨?下就下呗,你慌的是啥呀?老天爷的事儿谁又管得了呢。”
“不…..不是,元帅你看,这天黑得邪乎。”
阿憨一听,‘腾’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大步走到窗前,但见前面山顶上大团大团的黑云水罐子似的乌烟瘴气压了过来,阿憨见此,赶紧吩咐身边的几位将领:“快,都回去检查检查各营帐,帐顶是否结实,门窗有没有不严实的,尤其是那些新来的配军,一定要看好喽。”
“末将遵命。”
几个人异口同声答应着,匆匆跑了出去。
见那几个人走了,阿憨看着那副帅说:“兄弟,跟我看看那钦差大人去。”
说完,不等副帅说啥,自顾往门外走去。副帅没言声,很不情愿地想跟着往外走。
钦差大人和那些御林军住的地方距阿憨的中军帐还有一段距离。头顶上的乌云眼瞅着越压越低,一阵凉风拂过,空气中已经掺杂了浓浓的雨腥味儿。
“风来雨就到。”
阿憨似乎不经意地看了关押年轻将军的小石头房子一眼,嘴里轻声嘟哝一句,脚下却加快了速度。俩人紧赶慢赶,走到钦差住的四合院时,雨还是下起来了。
钦差已经起床,正在房间门口看着天上的雨幕发呆,见边关正副元帅顶着雨过来看他,颇感诧异。阿憨抹一把湿淋淋的脸,非常热情地走过去,笑着问道:“钦差大人,昨夜住在咱这茅屋草舍,休息的可好哇?”
“好着呐,杨元帅,你看这大雨泡天的,你们二位还跑过来干啥呀?”
“呵呵,这鬼天气,好模好样儿地下得是哪家子雨呀。我们这儿的房子啊都还是老辈子大从前盖的呢,我怕这一下雨给浇漏喽,怎么着也不能让大人您淋雨啊。再说了,你们老几位可都是皇城根儿来的贵客,杨某过来请个安也是应该的呀。”
“哪里哪里,杨元帅未免太客气了。”两人说着话儿就进了钦差的客房,就在进门的一瞬间,阿憨敏锐地觉察到那钦差朝那副帅递了个眼色。副帅当即推说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