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快救救我！”
屋里传来了李妈妈哭爹叫娘的惨叫。
玉琪守在院子里心惊肉跳的，生怕有人路过听见。好在她们的院子偏僻，府上的仆人们最是拜高踩低的，嫌她们这里晦气，根本不往她们这里来。
“你就不怕我去告诉夫人！你看她会怎么收拾你！”
“你去啊，你告的状还少吗？我在屋里发一句牢骚，第二天天不亮张氏就知道了，还告诉老爷罚我去跪祠堂。”沈云舒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吗？”
她说着一把揪起李妈妈的前襟，往另一边脸上也来了个大嘴巴，她特意放轻了力气，毕竟不想重生第一天就闹出人命。饶是如此，李妈妈也被打得原地转了一个圈。两边脸倒是对称了，肿得像个猪头。
李妈妈最是能屈能伸，看着形势不妙，连声求饶：“小姐，小姐，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看在我尽心服侍您那么些年的份上，饶了我吧。”
“尽心服侍？”沈云舒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有服侍过我吗？自从我母亲去世以后，你在我的屋里称王称霸，过得比我这个主子还滋润！”
“兰英被你陷害偷东西被赶出去的，是不是？”
“你撺掇着周管家讨晓霜回去做第五房小妾的，是不是？”
“刘妈妈是母亲身边的最得力的老人，她被你害得摔断了腿只能回家休养，是不是？”
……
“我身边的四个丫鬟，四个妈妈，硬是被你逼走的逼走，陷害的陷害，就剩下年纪最小最好拿捏的玉琪一个，你还要天天作践她，要不是她走了一院子的活计没人干，你连她也容不下，是不是？”
沈云舒手里拿着裁衣服用的竹尺，每问一句“是不是”就往李妈妈身上抽一下，一竹尺下去，皮肤上立刻高高肿起一道红痕。很快，李妈妈身上就纵横交错的多了十几道渗血的红痕，看着十分可怖。
李妈妈怕被当场打死，转身拼命地往门外跑去，可是大门已经被玉琪从外面锁上了，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打不开。
她绝望地转身，看见沈云舒微笑着一步步走过来，用竹尺轻轻敲打着手心。在李妈妈的眼里，此刻的沈云舒比妖怪还要可怕。
她膝盖一软，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小姐饶了我吧，这一切都是夫人逼着我干的，我是不得已啊！！！”
沈云舒听到这些并不意外，如果没有张氏的怂恿，哪个仆人有这样大的胆子欺辱侯门的嫡女呢。但是以她对张氏的了解，她做事滴水不漏，绝不可能直接指示李妈妈这么做。最多是通过手下给一些含糊不清的暗示，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一旦闹起来，她就能撇得干干净净。
三个月前，她爹去年纳的小妾秋芳怀孕六个月就不明不白的死了，秋芳的父母兄嫂来闹了几天，拿不出一点秋芳是被人所害的真凭实据，最后只能拿了点抚恤的银子走了。不动声色就铲除了劲敌，可见这位张氏的手段之高。
眼看着李妈妈把头都磕出了血，沈云舒才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去把昧了的银子和偷的首饰拿回来，以前的事本姑娘就不同你计较了，要是少了一个子儿，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听明白没有？！”
“是是是，谢谢小姐，老奴立刻回家去取，一刻也不敢耽误！”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是我那死鬼老公喝醉酒打的……”
沈云舒这才让玉琪开了门。
门一开，李妈妈立刻跌跌撞撞地跑出院子，一出院门，她就大声呼号起来：“救命啊！杀人了，小姐要杀人了！快来救救我！”
玉琪大惊失色：“怎么办？她要去喊人了！到时候夫人问起来……”
张氏正愁抓不到沈云舒的把柄呢，知道她把李妈妈打伤了，那还不趁机去跟老爷和祖母告状，这可不是在祠堂跪一个晚上的事！
玉琪的话音刚落，李妈妈的呼号之声戛然而止。
一道灰色的蛇状黑影飞了出去，绊倒了李妈妈，只见她脸朝地的趴在地上，重重地跌了个狗吃屎。等她勉强爬起来，满脸的灰尘和血，门牙也折了一个。
玉琪看见李妈妈这副惨状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她这几年受尽了李妈妈的欺负，此刻格外的痛快。“走在平地上也会摔掉门牙，真是恶有恶报！”
沈云舒却脸色一变，问：“你没看见吗？”
玉琪道：“看见什么？”
沈云舒匆匆吩咐道：“不用管她，你在院子里守着，我不叫你你别进屋。”
她回到屋里，紧闭房门和窗户，伸出双手仔细查看。
双手细腻柔滑，还没有后来长期给人按摩带来的粗糙和变形。是一双少女的纤纤玉手，没有任何异样。
刚刚李妈妈忽然摔倒并不是意外。看到李妈妈冲出院子就出尔反尔大声呼救，她心中恼怒，心念一动，一根深灰色的条状物就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