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回房间处理完公事已经晚十点多了,放了洗澡水,又选了安抚情绪的精油。
在这期间虞念细细回想今天江老太和江欣的反应。
显然,江老太是不想江年宴继续说下去的,所以十有八九是故作不舒服,特意叫她搀扶回房,却也没多说什么,始终以祖孙之情相待,却是很明显地在敲打她,让她谨记自己和江年宴是差着辈分的。
江欣有意探话。
为谁探话?江年宴?
所以一旦她和江年宴的事被昭告天下,那江欣至少不是落井下石的那位。
正想着,有敲门声响起。
虞念所在的卧室是客卧,与老宅主卧不但差着层数还差着方向,是相对安静的方位。
相对安静,也意味着会被轻易打扰。
例如门口站着的男人。
手持果盘,想来是跟管家找了个由头。
江年宴能来,虞念一点都不意外,他今晚能忍着不来才叫奇怪呢。
“你难得回来一次,这果盘里光是果切就有十来种,还不算坚果蜜饯,老宅里的下人也真是的,真当你晚上能吃下去这么多东西?”江年宴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果盘,“所以,不请我进去?”
虞念瞧了一眼江年宴手里的果盘,是够大的了,有隔断,水果一区,坚果蜜饯两区。设计这果盘的人也是个人才。
她侧身,江年宴就顺势进来了。
“专门送果盘的?那放下你就可以走了。”虞念已经换好了睡袍,浴室里的精油也扩散得差不多了,她有逐客的意思。
江年宴都进来了哪还会想着出去?
他上前一把拉她入怀,手劲大了点,说话时有点发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虞念也没推开他,抬眼。
“从见过湛川到现在你跟我说过几句话?五根手指头伸出来都能数得过来吧?”江年宴掐着她的细腰,低头近乎抵着她的额头,“就连江择都能让你说上几句话,念念,你故意的吧?”
“对啊,故意的。”虞念微微抬脸,红唇就微微贴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人前你是宴少,是江总,是我的小叔,跟你那么亲热,要让所有人看吗?”
“那人后呢,现在呢?”江年宴似恼又似蛊惑,“你想怎么补偿我,嗯?”
“补偿什么?”虞念顺势推了他一把,“说好的关系,江年宴,你自己应允的,所以可别犯规了。”
下一秒又被男人捞回怀里,从身后将她搂住,薄唇轻轻贴着她脸颊,“跟湛川聊了什么?有没有跟他提分手?”
“为了你跟他分手吗?”虞念微微偏头。
“不行吗?”江年宴问。
虞念转过身,冲着他微微一笑。
江年宴有片刻失神。
虞念微微偏头,“我要洗澡了,宴少是不是也该回房休息了?”
“我可以陪你一起洗。”江年宴可没打算走。
虞念哼笑,“说好了的,我没需要的时候互不打扰。”
江年宴压下脸,“你喝了咖啡,能睡着吗?”
“江年宴,这是在老宅。”
“我们又不是没在老宅做过。”
虞念想起来那年除夕。
疯狂的何止是他俩呢?
江年宴的薄唇贴上她的脸颊,顺势拉过她的双手攀在自己肩膀上,他低低地问,“不想要我?”
男人的气息热情低沉,裹着性感的吸引和十足的性张力的诱惑。
虞念的呼吸微微紊乱。
攀在他肩膀上的力量加重。
“抱我去洗澡。”
江年宴低笑应着,“好。
话毕将她轻而易举拦腰抱起,大踏步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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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虞念陪了江老太用早餐。
跟她想得一样,老太太精神奕奕的,哪来的病容?江欣没起来,江老太跟管家说,”不用去喊她,爱几点起几点起,醒了不是饭点的话也不用给她备饭。“
又说,“还是念念最懂事,能早早起来陪着我这老太婆吃饭。”
虞念笑说,“我这几年都习惯早起了,而且能陪奶奶吃饭我挺乐意的。”
她说得倒是真话。
这五年来,打从她踏进生意场上那天就没怎么睡过懒觉了,每天的时间恨不得掰开来用,就连虞倦洲都笑她说,你这是把以前的懒散时间都补回来啊。
以前懒散,是因为有人疼有人宠,天大的事都觉得有人在帮她顶着。现在不同了,她懒给谁看呢?当天塌下来的时候,只有靠自己的力量去支撑才叫踏实吧。
但今早她也险些没起来。
昨晚江年宴折腾她折腾得太凶了,从浴室到沙发再到床上,她几次都差点昏厥过去。他就像头贪嘴的狼,勇猛刚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