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傍晚时山中的雨就更大了,台风的势头更烈。
甚至庭院里的一株两人环抱的大树都被连根拔起,将餐厅的窗玻璃砸碎。
晚餐只能移到酒廊去吃。
但在晚餐之前,刘恒衍跟刘启沨吵起来了。
哪怕外面狂风骤雨的,两人的争吵声也不小,还伴着有东西砸地的声响。
这种情况谁敢上前劝啊。
暖居的管家见情况不对,没辙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来像江年宴和虞念求救,说,“二爷和少爷吵得太凶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年宴和虞念刚到书房门口就听见刘启沨愤怒吼喝,“我是你二叔!我还能害你吗?你倒好,我这一片好心都被狼吃了是吧?”
刘恒衍毫不客气,“二叔?你要是不做出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还真敬你是刘家二叔!”
来之前虞念向管家问明白了。
事情的起因就是刘恒衍想见刘总,一直被保镖拦着本就恼火,于是他就想离开半山暖居,但刘启沨以台风过境为由不让他离开。
两人刚开始只是在争执天气影响的问题,语气什么的倒也没那么激进。后来两人越争执越上头,就以点扩面了。
见江年宴和虞念来了,刘启沨也没避讳,大有诉苦的架势。
“外面现在什么情况,他非要走,多危险啊,作为长辈我劝说几句,他竟然血口喷人说我囚禁他父亲!你父亲是被你气病到的你不知道?”
刘恒衍的脸气煞白,“我气我父亲?我有机会气他吗?是你的人强行带走我父亲,现在还不让我见他!要我说你就是居心叵测!”
“听听,二位都听见了吧?一个晚辈公然指责长辈别有居心,我先不说你有什么居心,就说说你这几年的书都白读了!”刘启沨也气得浑身哆嗦,指着他,“你父亲现在身体不好,我就代替他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说话没大没小的!”
说着就抽出高尔夫球杆,抬杆子就来打刘恒衍。
江年宴和虞念已经来不及拦了。
一杆子打下来,刘恒衍没躲。这一下打得挺狠,穿衣服的地方看不见,但刘恒衍脖后很快就显出一道红淋子。
刘启沨还要来第二下就被江年宴给拦住了,“这里人多嘴杂,两位这么闹,是想让人看笑话?”
刘启沨这才放下高尔夫球杆。
刘恒衍捂着脖子,眼底的怒气未散,他说,“我没躲只是因为你是长辈,但之后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了!”
“你——”刘启沨气得牙根痒痒。
几经劝说这场闹剧才收场,虽说暖居里的下人们各个噤声,但明显看得出大家都是看热闹的心态。
刘恒衍离开了书房,但眼神给到了虞念。
隔着一层内室的玻璃门,刘启沨在门里气还没消,还在跟江年宴说,“这个逆子,怪不得我大哥能被他气病,刘家要是交到这小子手里岂不是乱了?一点规矩教养都没有!”
江年宴所站的位置正好能看见虞念。
刘恒衍一肚子火的样子清晰可见的。
门外,刘恒衍一个劲地往下压情绪,嗓音低沉沉的,“虞总,不论如何明天一早咱们就走,刘启沨显然在拖延我们的时间。”
他的脸色十分阴郁。
虞念嗯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
隔着玻璃门,她看见刘启沨还没消气呢,也不知道跟江年宴在说什么。
隔音效果挺好。
“你这通火发得实在不该,你二叔要万一有问题,你这不是暴露了吗?”虞念将视线落回刘恒衍身上,轻叹。
刘恒衍这个时候也总算冷静些了,他说,“那只老狐狸早就怀疑我了,否则不会打着天气不好的幌子禁止我离开。”
“所以这个时候更不能撕破脸。”虞年说,“万一你二叔狗急跳墙呢?半山暖居上下全都是你二叔的人,你很能打吗?”
刘恒衍抿唇不说话了。
“你是被他刺激着了?平时挺能稳住性子的。”虞念皱眉。
刘恒衍深吸一口气,“我的确是一股火上来控制不住了,你们要是不过来,我连杀了他的念头都有!”
虞念重重一叹气,“大局为重。”
晚饭刘恒衍没出来吃。
刘启渢也没让人去叫他。
管家想去请,被刘启渢呵斥,“他还是小孩子吗?不吃就是不饿,随他!”
晚餐虞念没什么胃口,本想着说留在房间里看会书,江年宴没让。
又跟她强调,“不准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虞念笑看着他,“你这口吻很让人不舒服啊。是不是没摆正自己位置呢?”
下一秒江年宴说,“小姐,听话。”
虞念抿了抿唇,压下笑意。
刘启渢非得拉着江年宴喝酒。
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