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吟知眯了眯凤眸,那个丑女胆子越来越大了!
她以为自己身上的奸细嫌疑洗掉一些,就可以在府中为所欲为,责打他的下属?
“来人,传令!”萧吟知冷声喝道。
“是!”两个侍卫抱拳进来。
萧吟知字字无情:“冷苑林氏刁钻蛮横,肆意伤人,责五大板。”
秦墨几乎掩不住眸底的喜意。
五大板虽然不多,但是对女子的脸面来说已经是极大的羞辱!
王爷愿意为了她惩罚王妃,是不是说明王爷对她其实是有一点点的在意?
秦墨心中熨帖极了。
她愿意在墨王府住下,区区一个府医的身份不够有说服力,还是奔着更好的前程去的。
现在前程似乎近了一些,又近了一些。
冷苑。
林豆蔻抬起脸,将一张画与一支新制成的青玉簪递给神针。
“神针,你把这样品与画样拿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卖给京城内的首饰铺子。和掌柜的说清楚,我们不做买断。”
神针眼睛一亮。
这青簪是王妃寻常佩戴的款式,没想到是王妃亲手做的!
王妃所会的技艺当真是不少!
她低声道:“王妃娘娘制作的青簪风格独特,定然是可以售卖出去的,但是不做买断的话,那些掌柜们怕是要压价……”
“白送都行,但是卖出去的速度一定要快。”林豆蔻定定地道。
神针犹豫了一下,道:“是!”
林豆蔻往后仰了仰,倚在椅背上望着破破烂烂的天花板。
她想得很清楚,她所需要的是这青簪迅速遍布全京城的首饰铺子,是否能赚钱并不重要。
神针将青簪与画样揣进袖口,转身之际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你们……你们是外院侍卫,怎么敢私自闯入王妃娘娘的院落!”她大惊失色。
林豆蔻直起身子,冷着脸看向屋门。
侍卫们抬手架住神针,又把闻声赶来的定海按住。
一位中年妇人从侍卫们后头现身,她手中执着一块长板,作女官打扮,面容肃穆。
“王妃娘娘,您伤了府医,跋扈任性,王爷令责五大板,奴婢奉命来行刑。”
林豆蔻眯了眯眼睛,便被两个仆妇按倒在了长凳上,她们拿了如意带将她的手捆扎起来,女官执着长板站在她的身边。
“这可是王妃娘娘!你们不能这样!”定海和神针拼命挣扎起来。
侍卫把他们往外拖,他们还是喊叫不休,于是往他们口中堵了布条,他们的怒声便都成了呜呜声,几不可闻。
女官居高临下地行刑,手起板落。
“啪!啪!”
板板到肉的声音沉闷而又实在。
林豆蔻痛得浑身颤抖,在心里把萧吟知骂了一万遍。
她并不是无端打人,萧吟知罚她的理由是什么?
还是,压根就不需要理由,单纯就是找她茬?
五板听起来不多,但是林豆蔻只觉得这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知觉从痛苦转成了麻木,女官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了:“行刑结束,王妃娘娘,奴婢先告退了。”
说完,略一躬身,就带着沾了血的木板走了出去。
神针一被放开就扑了进来,含着眼泪在林豆蔻身边打转。
“都……都破皮了!王爷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定海碍于是个男子,避嫌不入,但是在外依旧急切地道:“奴才去准备热水!”
林豆蔻见神针快要哭出来了,勉强一笑,道:“没事……是小伤。”
“都什么时候了,您……您受苦了,还反过来安慰奴婢……”神针愣了一下,当真哇一声彻底哭出来。
这三年王妃过得实在是太苦了,若不是王妃自己知道排遣,怕是早就在寂寞苦难里香消玉殒。
现在王爷还打了王妃,王妃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受这么多委屈?
林豆蔻哭笑不得,想抬手拍拍神针,却又疼得动弹不得。
神针好不容易止了情绪,为林豆蔻清理了伤口,搀扶着林豆蔻到榻上去趴着。
趴着趴着,林豆蔻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隐约间,听得窗棱一阵响动。
“谁!”她霍地苏醒。
身后一沉,一只大手掩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