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夏尚书心满意足地坑了楚之衡一把，高高兴兴的回府了。
那头的江婉月却是愁得不行。
汝南王府闹起来那天，她在女席，虽然看到了上首王妃太妃她们似乎是在说着什么要紧的事情，王妃还离席过一段时间，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因为楚之衡在寿宴上闹事。
也不是她不关心楚之衡，实在是这种男宾那头的发生的事情，一般当时都不会往女客们这边来说，省得惊了娇客们。
但是京城里头的事情向来传得快，就算这段时间她因为纠结楚之衡和太子之间，减少参加了很多的宴会，也没有怎么关注外头的消息，到底还是在某家大人家的宴会上，在女眷们闲话的时候，听到了关于楚之衡的事情。
江婉月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了，心里也十分的不满。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楚之衡能是这样的蠢货，居然会愚蠢到在汝南王府的大日子干出当众殴打汝南王世子的事情。
本来在心中摇摆不定的天平开始悄然的倾斜。
“现在谁家还敢和宁国公府扯上关系啊，那汝南王可是当今陛下的弟弟，又是有从龙之功的王爷，这楚家的让我看真是个傻的，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还上赶着得罪王爷。”
“可不是嘛，现在满京城里头谁不知道他楚家得罪了王爷，上次那宁国公想来找我家郎君的门路，我家郎君可不敢相帮。”
“我儿子说，如今那楚世子在当职的地方日子可是不好过了，整天都被人刁难。”
听着耳边上女眷们说话，江婉月只觉得不知为何，就十分的生气。
自己辛辛苦苦为了楚之衡拉人脉铺路，谋划未来，他倒是好，上去就给人家王府的世子打了，还让本就不怎么样的楚家陷入更加风雨飘摇的境地。
想到那温文尔雅能干沉稳的太子，再想到楚之衡，若不是考虑到此时是别人家的宴会，，她只怕会当场就拉下脸来拽着那些女眷问个清楚。
怎么会有这样无能的蠢货！
江婉月看上楚之衡本来就是因为她觉得楚之衡是个有能力又上进的，但是这段时间以后，她开始逐渐发现了楚之衡的靠不住。
或许从一开始，楚之衡能那样顺风顺水平步青云，在朝堂之上官运亨通，靠的就是夏家的权势和帮衬，靠的就是她夏汝薇。
自从上次安阳公主的宴会上他因为维护自己被公主和夏家发现了情况不对劲以后，夏家对他的帮衬成了打压，他的日子就开始艰难起来了。
如今好容易在自己的运作之下平稳下来，他却又傻到自己去得罪汝南王府。
不管汝南王府的那位世子做了什么，他也不能就真的在太妃的宴会上闹事了。
冷静下来褪去了对楚之衡的喜欢，江婉月开始冷静地分析楚之衡这个人，越是分析越是觉得楚之衡不靠谱。
她倒是没有想过，当时安阳公主的赏花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楚之衡也不会让夏汝薇看出了端倪。
但是她有一点确实没有想错。
以现在楚之衡的心性，在没有了夏汝薇和夏家的助力以后，他其实有了很大的落差。
行事也自然是有些浮躁了起来。
加上本来就事事不顺心，还要靠着江婉月在皇帝面前给他说好话，楚之衡愈发急躁地想要证明自己，但是事实却又事与愿违。
仅仅靠他自己想要办什么在皇帝面前出头的大事，还是太难了。
前世他倒是有好几次机会，在皇帝的面前出头，但那倒是夏家给的机会。
这一世他迟迟没有等来这些机遇，却又在冥冥之中觉得自己不应该只是眼前的光景。
心里的不甘和渴望也是推动他在听到了汝南王世子的话以后生气暴怒的原因之一。
江婉月越是想得明白了，越是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看走眼了，楚之衡真的不是什么良配，而是离了女人根本不行的软饭男。
这话还是有点小看了楚之衡，他其实是有能力的，若是让夏汝薇知道了江婉月的想法，估计都得替楚之衡叫冤。
毕竟这话本子里的安排，就是楚之衡的仕途上一定要先有“忍辱负重”地和夏汝薇好，从而来利用夏家，然后在一脚踹开夏汝薇，证明他和江婉月的真爱。
最后还要让江婉月帮助楚之衡，显示他们之间的感情和江婉月身为“女主”的能力和光环。
在这样的设定之下，楚之衡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出人头地，总是差了几分运气的。
何况还有一个根本的原因，若是楚之衡真的是个有本事的，跳出了既定的剧情，努力为自己挣一份前程，虽然可能比有夏家和江婉月的扶持艰难几分，却是一步一脚印的。
任是谁都无可指摘的那种政绩，自然是不会有什么说闲话的。
但是他还是接受了夏家和江婉月的帮助，而且心安理得。
这样可不就是授人以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