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此举是在保护你的地位不受影响。”
“你们师徒情深,朕心知肚明,但朕不能将没有遇到过挫折的卫卿给你,你明白朕的意思么?”
赵曦一脸沉默。
赵祯继续说道:“若你将来登基,必然重用卫渊,他仕途顺畅,于他而言,是好事,但于国而言,不是好事。”
“军改一事,他会感激你,但这还不够,朕要让他终此一生,都对你忠心耿耿!”
从他昏厥的这个事情上来说,卫渊所作所为,已经表现出了忠心。
不仅是对赵祯的忠心,还有对赵曦。
新军入皇城,此军只听卫渊调令,也就是说,一旦赵祯真的去世了,有卫渊在,可以即刻辅佐赵曦灵前继位,帮助大周渡过权位更迭的关键性时刻。
赵祯父子并不担心卫渊会做出董卓那样的事情来,因为卫渊的地位还没有这般突出。
有韩章、文彦博,还有一些老牌勋贵们,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卫渊与他们斗,还嫩了点。
他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所以,赵祯父子也不会怀疑卫渊调兵入皇城的动机。
可这毕竟是触动了赵祯的逆鳞,再加上又让自己的儿子以监国身份下旨军改
赵祯必须要给卫渊一点儿颜色看看。
事后,待自己死去,自有稳固政权的赵曦重新将卫渊召来委以重任,到了那时,卫渊也不得不对赵曦忠心耿耿。
毕竟,天下人是有眼睛的,不都是傻子。
“来人,拟旨,韩、文二人,不思国体,结党相斗,责令二人闭门思过,由富彦国接替韩章,范纯仁接替文彦博。”
“卫渊擅自换防,违改旧制,罪无可恕,保留其爵,革除一切职位,思过。”
随着赵祯的两道旨意落下。
朱总管直接被吓了一跳。
就连赵曦都是有些手足无措,“父皇,这责罚,是不是太过了些?”
赵祯道:“你要违抗朕的旨意?”
赵曦再次叩首,“儿臣不敢!”
“敢问父皇,若将卫卿职位革除,谁来担任殿前司都指挥使一职?”
赵祯缓缓闭上双眼,“再议。”
再议?
赵曦眼前一亮,又问道:“父皇,那这延边军改一事”
赵祯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出大殿。
他瞬间明白了,该怎么改制就怎么改。
只是,出了问题,抗罪的人,不是他,而是卫渊。
“儿臣谢父皇良苦用心!”
赵曦缓缓退出大殿。
待其离开时,躺在床榻上的赵祯,一直凝视着他的背影,颇有一种望眼欲穿的感觉,
“像,真像”
一旁的朱总管好奇询问道:“敢问官家,不知像什么?”
赵祯道:“像年轻时的朕。”
朱总管不再多言。
过了会儿,赵祯再一次叹了口气,“可惜,朕没精力,也没这个心气,教他,该怎么做一個皇帝了。”
闻言,朱总管方才又开口道:“太子聪慧,定能自学成才”
赵祯不再回应,而是继续陷入沉睡中。
当他颁布的圣旨发到中书省那边时,许多官吏都为韩、文二人打抱不平,
“官家没事了?为何要降罪二相?最近这段时日,一直都是二相在主持国事啊!”
“是啊,就算是有党争,可也不能直接将两位相公革职吧?”
“那宠臣卫渊,不也落得这个下场?”
“官家是想做什么啊?”
“”
一时间,满朝文武百官人心惶惶。
这时,中书省一间屋子里。
韩章与文彦博坐成一排,二人均将官帽放在了桌子上,相继开口道:
“终于能歇歇了。”
“你我也算斗了一辈子,连个修身养性的功夫都没有,趁着这段时日,好好歇歇吧。”
随后,这两位政敌竟是相视一笑,共同走出房间。
而这时,房间外,已经站满了官吏,不只是三省吏员,还有六部大臣,
“韩相,文相,我等这便联名上劄子,国朝不能没有您二位啊!”
“是啊,我们这便上劄子!”
“”
韩、文二人巡视一圈,却见唯独没有富彦国与范纯仁。
也是,如今最应该避嫌的,就是他们二人了。
“诸位,请务必尽心帮衬着两位相公处理国事,不可再提这联名上劄子一事。”
“昔日我二人在这相位时,诸位不可不站队,但从此以后,请诸位牢记一句话,我大周,没有党争,除非诸位不怕死。”
韩、文二人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如何还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