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铛铛.铛。”
前线正在作战的时候,腹地,陆大古起家的原本的晋国国土,原晋王宫外。
浩荡出巡的大队缓缓走出宫墙大门。
二十名披甲禁军骑马在前方开路,其中几人持仪杖,大古乘坐马车跟在骑兵后方,他的马车用三匹马拉动,整体雕刻了繁复的装饰性花纹,顶上设九重华盖,这染成红色的丝绸伞盖边缘又用金丝和风铃装饰,风铃随着马车行进发出悦耳的细响。
陆大古神情威严地着龙袍,戴冕旒,端坐在马车上、华盖下,仿照龙椅雕刻的座位上。
座位扶手上飘起熏香。
马车两边又各有二十名禁军骑兵。
后方是骑兵、步卒、宫女和随行的乐师,为这场巡游配上威严肃穆的曲调。
道路两旁,所有稍近的人必须下跪,埋首。
远处的人也只能悄悄地观望。
让他们敬仰的同时,深深地感受到何为“恩威并重”。
这是在进一步巩固统治者的权威。
当陆大古被时代、被万民的意愿推上王位的时候,无论他愿意与否,厚障壁已经形成了。
他必须是个与最至高无上的统治权位等同的符号,是像太阳一样将他的威能,连同光与热播撒到每一寸土地的万民头上,和权与力划等号的超然者,一个圣王。
而决不能是邻家带人们耕田种地,笑容温和亲切的阿古。
即使他对身边稍近的人温和,并能讨论些许事件和问题,那也是他作为上位者的宽容与仁慈,允许了人们有限度的冒犯。
为了国家的稳定,为了现行治理体系的维系,他必须这样做。
所幸,现在需要巡游的地方相对不多。
陆大古只花了一个月。
当他回到王宫,沐浴更衣,屏退旁人以后,坐下。
他神情略显疲惫,舒了口气。
“怎么,累了?”
屏退的旁人当然不包括大进。
“有一些。”他揉了揉太阳穴,“就算是后世,绝大多数专业的演员,也没有连续一个月每天除了睡觉都在演戏的。”
对他来说,这就是场没有ng重来、没有机位、没有中场休息的表演。
“茶,还是和之前一样么。”
“嗯,麻烦你了。”
说话间,她拿起茶壶,倒了杯水,轻轻地吹了吹,走到他身前递给他。
“谢谢。”
淡绿的茶水在口中回甘。
陆大古的精神又舒缓了些,问她:
“最近这段时间这边没出什么问题吧?”
军事情报是会直接送到他手里的,他问的是行政,巡游出发前他留了份安排表,他想知道,这段时间的事务和他预想的是否有偏差。
“没有,风平浪静。”
她在他身边拿着茶杯坐下来。
朝堂上也好,民间也好,都很安稳。
“那还不错。”
他笑了笑:“这说明他们都在位置上安分做事,最起码职权范围内的事都做了,合起来也没出岔子。”
从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到六部,从郡守郡丞,到亭长里正,连同最核心的大古本人在内,整个国家的权利系统已经被划设为九级,每级门槛是不同的学术等级,这里就要涉及到先前所说的【科举】,参考后世的成熟经验,童生、进士、秀才、举人。
现在国家初立,很多官职的人选只能将就,往后要逐步走向正规。
然后科举考试的内容,自然是陆大古希望人们去学习的。
无论是否在汉国公学里学习,唯有了解他推行的知识体系,并通过考试,才能在汉国为官。
他希望,以后的炎华大地上,文理不分家。
“知识就是知识。”
两人并肩坐在一起,各捧一杯茶。
大古抿了口茶水,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