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兄若信得过,倒不妨把他送来我麾下,若能有所建树,也算不辱沈氏门楣。”
沈霁便知今日目的都达到了,亲事他不便多说,改日叫夫人登门才合适,于是就起身告了辞。
客走后,叶镇泽立刻去了史姨娘的院子。
他先是装模作样地过问了几句家事,借此夸赞了三丫头一番,这才说到正事。
“芷丫头怕还不知,你大姐在宫里惹了忌讳,受杖刑进了养居所,怕是……”他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
叶兰芷神色陡然惊慌,“这,这可如何是好?我听闻那养居所不是人待的地方,大姐姐进去了还能出得来吗?”
叶镇泽摆了摆手,“全看造化吧,咱们叶氏女好容易有一个入了宫,如今又不成了,可见咱们叶家是要走下坡路了。”
叶兰芷听话听音,默默低下了头,“父亲也别这么说,不是还有二姐姐吗?”
“你二姐的亲事也要定了。”叶镇泽看了她一眼。
兰芷这丫头生得也是极好看的,只是打小乖顺低调,没有二丫头显眼。且经过这些时日观察,这孩子聪明懂事,贴心温顺,若进宫,定比她两个姐姐都稳妥。
“为父打算将你送入宫中,请托给成妃。”叶镇泽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叶兰芷肩头微颤,手指紧紧搅住了衣襟。
萧宸等了两日,不见叶白榆有回来的意思,心里那根燃着耐心的火信子逐渐烧到了头。
可是,他不甘心再用强取豪夺的法子。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他信奉的强硬手段在男女之间是下乘之法。
尤其是对阿音那样的女人。
他逼一步,她就给他心上来一刀,他退一步,她就理所当然地站在他的对立方与他为敌。
更叫他无力的是,他无法抹掉他们之间的仇怨,哪怕她换了副身体,换了立场也不能掩盖前尘。
旧怨难消,他似乎也只能强取豪夺才能留住她。于是,这闭环的纠葛成了一个死结。
“陛下。”
于圭此时跪地请求道:“奴婢想请陛下开恩,允奴婢去养居所看看冯监,冯监受杖刑入养居所已有两日,奴婢本想私下关照,可冯监不肯受,奴婢实在担心他的身体,故而冒死开口,若陛下要责罚,奴婢甘受。”
萧宸闻言松了口气,那即将烧到尽头的耐心总算悬崖勒马,没把他一起燃了。
他淡淡道:“孤罚他是权宜之计,若有那不长眼的亏待他,你看着处理,若他身子不好就接出来养着,别惊动旁人。”
于圭听懂了陛下的暗示,俯身磕头,“奴婢替冯监谢陛下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