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姚家的孙媳妇,不过还没来得及撮合就生了乱。
姚碧华因为苦恼祖母不肯喝药,私下请教过顾弦音。她说,不管是小儿还是成人还是位高之人,不喝药都是因为怕喝药,小儿可以任性哭闹,成人尤其是位高之人不能,他们只能装作不需要或是干脆发怒。
对付这样的病患不能退不能软,但也不能强硬,得依着他们的脾气或哄或骗或示弱或压制。
姚碧华端着药靠近王座,又唤了一声:“陛下,药汤温了,该喝了。”
见陛下皱紧眉似有不悦,她大着胆子上前,道:“陛下,奴制了一个安神香囊,若陛下不嫌弃就留在枕边,或许能让您安眠片刻。”
说着她放下药食盒,从身上拿出了香囊,正要往陛下身上放,那看似睡着的人忽地睁开眼,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手劲大的几乎要捏断她的骨头,她无比吃痛却硬是咬住牙根没吭声。
“你找死!”
面对陛下浑身散发的戾气,姚碧华双腿发软几欲下跪,但她终是没有跪下,硬撑着一口气道:“奴知道陛要罚奴,先记着好不好,等陛下好了随您怎么罚。”
萧宸倏地一愣。
他服药后有大概有两刻功夫意识混沌,似有什么将他摁在清醒与不清醒,疼与不疼之间的缝隙里,无论如何挣扎都不能解脱。
若周甫在,可以用银针压制一二,若不在就要自己扛过去。
他知道有人靠近,他脆弱之时最怕有人靠近,就像受伤的兽对外界警惕。他本能地睁开眼露出凶狠之色,但其实他的视线与意识是一样的混沌,辩不请容貌。
在一片模糊中,他被一点朱砂摄住了心神。他无数次为这滴朱砂神魂颠倒,在她满身是伤却不肯低头的时候,在她对他无视冷漠的时候,在她愿意对他笑的时候,在她被压在身下,短暂陷入情欲的时候……
她不怕他,她从不下跪求他,她永远那样不卑不亢,甚至拿他的威仪来调侃。
眼前的人是她吗,他是在梦里又见到她了吗……
萧宸想起那些与她在梦中的场景,小腹一阵燥热,他难以抑制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到身边,翻身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