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叶白榆恨得牙痒痒。
不能叫她掺和,韩氏开口说:“白榆一个姑娘家,虽是体谅父母,但到底眼界浅些,成妃还是别为难她了。”
韩氏一边斟酌着成妃的意思,缓和说:“倒也不是非要嫁入韩家,成妃若知道有其他合适的郎君,不妨也让我们芫娘相看相看。”
只要不逼着成妃立刻给叶紫芫指婚,成妃就好说话,“也罢,此事就先搁下。”
韩氏与叶紫芫告退,只留下了叶白榆。
成妃歪在凭几上,声音凉丝丝地问道:“你觉得叶氏与沈氏联姻可行?”
两人在掖庭狱里早已坦诚,叶白榆便不跟她装了,“要看条件是什么,您为韩氏计长远,我也要为叶氏做打算,横竖目的达到了就行。”
“可是叶紫芫可以为韩叶两家带来更大的利益。”成妃道,“放眼朝中,新起的权贵良多,找一个正得势的,不比沈家这个走向末路的强?”
“我说了,我要看条件是什么。”叶白榆说。
“你如何能知道他们之间的默契?”成妃话音一顿,哂笑,“我竟忘了,你可是陛下身边的人,消息自比我们灵通。”
叶白榆不置可否,她与成妃能合作,接近陛下就是她最大的筹码,不然成妃随时都能弃了她。
司药司里吵得正酣。叶白榆回来时,但见黄司药与冯坚对向而立,一个唾沫星子狂喷,一个老脸阴沉。
黄司药道:“陛下若真离不得叶女史,就请冯大父把她调去长明宫伺候,何必放在我们司药司供着,我们庙小供不起大佛,没得白占一个名额,您也看见了,我们成日忙得脚不沾地,本就缺一个,再白费一个算什么道理?”
冯坚在宫里这么多年,就没遇上过这么轴的。今日叶女史没去送药,陛下不肯喝,愣是把吴映桃晾了大半天,既不宣药也不发回重熬,就这么僵着。
冯坚为君分忧,便自作主张带吴映桃回来,试图与黄司药交代,以后送药的事都交给叶白榆。
可黄司药说什么也不肯,要么让他把人调走,要么就还按司药司里的章程来。
冯坚方才退了一步,承诺再给司药司调两个人来补上,送药的事就单交给叶白榆。
然而黄司药还是不答应,简直气煞活人。
“黄司药。”冯坚不得不摆出内侍监的派头来,“陛下之意,你难道还想忤逆?”
“那就请陛下将旨!”黄司药梗着脖子不松口。
冯坚差点儿被逼出一口老血来。
陛下要能明说,哪用得着他来斗这个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