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帅,消息果然没错,狗官今日大婚。”
被叫作渠帅的壮年男人双眼微眯,看向兴高采烈的秦锋,眼里竟是杀机。
他身穿麻布短衫,身形健硕,裸露在外的皮肤十分粗糙,看起来像个长年耕地的农夫。
几天前,冀州各地流行传言,说秦锋大婚将在八月十一日举行。
身为渠帅,他知道,刺杀秦锋最好的时机,正是在八月十一日这天。
但他不能因为传言,就把弟兄们聚集起来,千里迢迢跑到邺城。
来回耽误时间事小,万一是狗官放出的假消息,引残余的黄巾军过去报仇,好集中起来全部消灭。
他可是知道,秦锋在出巨鹿郡广平、廮陶,先后遭遇残余黄巾弟兄们的刺杀。
有可能,狗官是为了复仇,特意放出的假消息,想把残余的黄巾军一网打尽。
整个冀州,黄巾军的家底,只剩下渤海国、河间国、安平国、清河国四个地方的弟兄。
其他地方,全被那些狗官出兵剿灭。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手下突然来报,说是收到送喜帖官员的行进路线。
渠帅连忙点齐两千兵马,截杀该官员。
果不其然,从押运的包裹里,搜出大量准备贴到城墙上的喜帖,上面还有破虏将军和冀州牧的官印。
见消息千真万确,渠帅不再犹豫,召集四个地方的黄巾弟兄。
从一万人中,选出一千名不贪生怕死,实力强健的弟兄。
并把为数不多的甲胄、手弩,装备给他们。
于是,一行人藏起武器甲胄,伪装成前去祝贺的寻常百姓。
不出渠帅所料,邺城人山人海,守门官兵根本检查不过来,他们很轻松地跟着人群混了进去。
进城之后,渠帅命人打听到迎亲队伍的行进路线。
花费重金,租下两边房屋,在里面埋伏重兵。
他则是带着三百身穿甲胄,藏着利刃的黄巾壮士,埋伏在人群中。
经过漫长的等待,渠帅终于看到秦锋出现,当即,准备让人动手。
“别。”许攸从他身后窜出,挤到面前小声劝阻,“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你看道路两侧,包括迎亲队伍中的官兵。”
当初,秦锋命人把喜帖贴到冀州各县城墙上,遭到郭嘉的强烈反对。
“主公!断然不可,如此一来,闲杂人等会混入邺城,其中可能会有刺客,别忘了广平、廮陶发生的事,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
戏志才持反对意见,据理力争,“主公大婚,冀州各地百姓都来拜见,有三个好处。”
“第一,会提高主公在冀州的民心;第二,向前来祝贺的官员名流,展示主公的实力;第三,借机一网打尽对主公图谋不轨的人。”
郭嘉的担忧,秦锋明白,也很有道理。
不过,秦锋信任自己的士卒。
在廮陶,面对数千敌人,愣是靠两百亲卫突围了出去。
现如今,城内有褚燕的三千黑山军,还有五千五百名官兵。
秦锋保证,刺客来一个死一个。
“奉孝,我赞同志才的观点,风险越大,收益越大。”秦锋转头做起人事调动,“志才,我大婚那天,你负责邺城安保。”
“褚燕的三千黑山军,外加城里的五千五百人,全由你调动。”
“切记,有可疑之人,直接拿下,不需向我汇报,事后再行定夺,若有反抗,当刺客处理。”
恰好,韩当穿着刚打造好的将军铠,手握长柄大刀,背负巨大强弓。
全然看不出奴隶的影子,简直换了个人。
“义公这身打扮,颇有将军风范。”秦锋衷心地夸奖道。
韩当拱手,话语中满是感激,“当多谢主公所赐铠甲、武器,愿为主公肝脑涂地。”
秦锋当即决定,让韩当参与八月十一日的安保工作。
借此机会,让郭嘉他们看看韩当的实力。
“义公,你听从志才的调令,负责我大婚那天的安保。”
韩当点点头,朝戏志才拱手行礼。
在戏志才的安排下,秦锋的迎亲队伍,有典韦带着二百亲卫负责保护。
并在道路两侧,每二十步设一官兵站岗。
渠帅看到这些官兵披坚执锐,有些犯难,但杀死大帅的狗官就在面前,纵使再难,也要出手。
“哼。”他对许攸的提议满脸轻视,“俺们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要是敢阻拦,俺第一个杀了你。”
竖子!
贼兵余党也敢真么嚣张,要是放在平时,许攸绝对砍了这厮。
为了王刺史大计,许攸强忍着心中愤怒,好言好语地劝起渠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