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蕊汐……”
夜晟心里有些慌了，他从来没有看过顾蕊汐此刻这样的眼神。
愤怒，仇恨，痛心，失望，甚至绝望，当然，还有视他陌生的情绝。
曾经，顾蕊汐爱他入骨，为了他，可以不惜一切。
几年药人生活，她无怨无悔，哪怕是她表示不再爱他，一再给出休书，一再要求和离，她的眼神也不如现在冷。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顾蕊汐是真的要放弃他了，不仅仅是恩断义绝，而是要恨他至死方休了。
他下意识地上前，想要抓住顾蕊汐，但顾蕊汐根本就没有理会他。
也不知道她又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细薄却无比锋利的手术刀，狠狠地划向褚灵蕴的脖子。
这个贱人，如果她之前的感应没有错，就是这个躺在床上装的贱人推了她一把，然后，她一个没站稳，身体往前扑，也是这一扑，她被长枪贯穿。
“住手！”
夜晟眼前寒芒闪现，大脑反应前，他已经伸手将顾蕊汐拽了回来。
“你闹够了没有？”
“不死，不休！”
顾蕊汐面无表情地抬手刺向夜晟，手术刀刺入他的胸膛，他的身上也瞬间被鲜血染湿。
顾蕊汐不由得一怔，他为什么不躲了？
“现在，可满意了？”夜晟看着顾蕊汐，问。
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不躲，等他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子已经刺入他的身体。
疼痛让他更加清醒，他紧紧盯着顾蕊汐胸前那湿漉漉的血，只觉得无比刺目。
她，也是疼得紧吧？
“不够！”顾蕊汐道：“我说过，褚灵蕴必须死。”
她用力推开夜晟，在旁的将领赶紧上前将人扶住：“王爷……”
“拦住她，不能让她害死褚灵蕴。”夜晟下令：“也不要再伤到她。”
只可惜，他说第一句时，将领就出手了，待他后一句话说完，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蕊汐被两名将军给一左一右地拖拽着往外。
“住手！”夜晟心尖狂跳，厉声大喝。
“就凭你们，也敢阻我？”顾蕊汐面色阴沉，眼中尽是杀机。
她趁人不备取出的毒药洒出，拖拽她的人毫无意外地中不毒倒地。
夜晟看得心惊：“顾蕊汐，住手！你……”
“我要褚灵蕴付出代价，神挡，我杀神，佛挡，我弑佛。”顾蕊汐仿若感受不到疼痛，再将从冲向褚灵蕴。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失败。
她依然是拿的手术刀，只要近到褚灵蕴的身，就可以了。
然而，就在她的刀子即将划破褚灵蕴腹部之时，顾景州冲了上来。
他一脸坚决：“你想杀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顾蕊汐：“……”
方才她留了手，不愿意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没有想到，她的弟弟一点没有在意她，反而是对褚灵蕴极为上心。
她要杀褚灵蕴，亲弟弟反倒是最大的阻碍了。
当真是讽刺至极。
握着手术刀的手一紧再紧：“你就不怕我真杀了你？”
“看你有没有那本事。”顾景州扫了一眼顾蕊汐胸前的鲜血，道。
顾蕊汐挥刀而上，顾景州眼也没眨，眉头都没皱一下。
关键时刻，顾蕊汐收了手，顾景州有些发愣地收回了刚要挥出的手。
“褚灵蕴，你最好能一直让我弟弟护着你。”
心里不甘，却不得不转身离开。
顾景州愣愣地看着顾蕊汐远去的背影，眼睛酸涩得厉害，心里更似是压着一块无比巨大的石块，重得他喘不过气来。
又闷，又疼。
好难受！
夜晟下意识地追上去，想要说些什么，顾蕊汐却是头也没回。
“这是杀手身上找到的东西。”
她扬手，自杀手身上取来的东西往后砸，夜晟伸手接住，定睛一看，正是褚灵蕴的。
“夜晟，我儿子中了剧毒，你最好祈祷他死不了，否则，我必杀光所有参与之人。”
“连功夫都不会，还敢放此豪言，真是不知所谓。”有一将领冷哼。
顾蕊汐依旧没有回头，但话已经说了出来：“我要屠城，也不过是一点毒药而已。”
听到此话的所有人：“……”
这女人到底是太自信，还是太自负？她到底是多有自信心，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还有，她怎么就知道在场的人都会上当受骗？
直到顾蕊汐走了好久，顾景州才回过神来，他回头看向床上闭着眼的褚灵蕴，问：“姐姐为什么要推她？如果你不推她，那她不会伤得那样重。”
“那小辰有没有想过，如果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