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一个念头升起，就跟藤蔓疯涨般，怎么都压不住。
夜昊安从来就不是一个真正良善的人，毕竟，善良的人活不长久。
他也有自己的私心，自己的欲望，自己倾尽所有也想要得到的人。
求而不得，痛苦，同样更加让人想要得到。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望，以及恶劣因子全部跑了出来。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看顾蕊汐的眼神是越来越炙热，越来越深邃，越来越志在必得。
“怎么了？”顾蕊汐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她本能地回头，正好对上夜昊安那深邃，炙热，几乎要将她吞下去的眼神。
她的面色，不由自主地变了变。
夜昊安瞬间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微微扯了扯嘴角，端得是温柔，仿若方才的那些异样完全不存在。
“我很高兴，你对我真好！”
如果可以把夜晟给抛下，安安心心地跟他在一起，就更好了。
之前，他一直都不敢真的动夜晟，至少，不敢要其性命，现在，他想不管不顾了。
大不了，就是让顾蕊汐彻底恢复以往的记忆，再入鬼道。
他可以一直随着她，只要她人在，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再严重一些，这个世界消失重组。
“喝完药，就进去好好休息吧。”顾蕊汐道。
“嗯。”夜昊安自动忽略了顾蕊汐说的进去二字。
开玩笑，心上人在这里，他何必要进去？
真的要进，那顾蕊汐还不得再提出跟他一起进？
这可不得行。
夜昊安走到顾蕊汐身边坐下。
顾蕊汐：“……”
“你不是可以进灵山之内？里面灵气浓郁，没必要在这里呆着。”
“我也不是随时都可以进去的。”夜昊安说：“再者，里面的大夫，医术都没有你好，我留在你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想留，就留吧。”顾蕊汐没再执着地赶人。
她现在也挺忙的，得多准备些药。
夜晟的状态很差，一直泡在灵泉池里，过了最初那些好，已经没有太大实质性的帮助了。
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人估计还是得没。
“我这身体伤得很严重？还要吃很多药吗？”夜昊安盯着顾蕊汐不停摆弄药的手，明知故问。
顾蕊汐头也没回：“你不用，一天三次即可。”
“那你现在这些……”夜昊安试探性地询问。
他心里有数，但不问又不舒服。
真的出口以后，心下又开始后悔，于是，话都没有说完。
顾蕊汐也没打算瞒他：“夜晟的情况很糟糕，我配一些药给他服用。”
“哦。”夜昊安尽量让自己表现平静，眼神却是掩不住的失落。
就这样，顾蕊汐一看，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我这准备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大可不必如此失落。”
“我失落的不是药，而是你给夜晟准备东西比给我准备要认真。”
这话酸得，夜昊安自己都惊了。
茶到如此程度的话，竟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顾蕊汐：“……”
好一阵无语。
还是没多说什么。
夜晟因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于情于理，她都得让人好起来。
“生气了？”夜昊安迟迟等不来顾蕊汐说话，心里也颇为忐忑了。
他并没有做什么吧？
什么时候开始，蕊汐连那样一番似玩笑般的话都要计较了？
“没有。”顾蕊汐依旧没有回头。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救夜晟，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生气？
再者说了，夜昊安也没有做什么，她没必要就生气了。
“不生气就好。”夜昊安似是舒了一口气，眼神却是一直在顾蕊汐的身上。
两人一个做，一个看，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看起来，也是和谐的。
不过，夜昊安总觉得不得劲。
他人就在这里，顾蕊汐却是看都不看他。
这就让他心里着实是不太爽快。
顿了顿，他又问：“如果你一直都进不去灵山之内……”
“那我就等到进去为止。”顾蕊汐接过夜昊安的话，终于是转身看向他，前所未有的执着：“夜晟很危险，灵山中心灵气最是浓郁，最适合他恢复，我不能看着他死。”
“就那么爱他？那么舍不得他死？”夜昊安心中不爽，脱口而出，言语间甚至带着几分厉色。
顾蕊汐微微一愣，随即道：“我不爱他，难道就不能救他了？我救了那么多人，难道每一个都是爱？”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