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幻。可是那个标签贴得实,他刚抠了两下没抠下来。
齐迎亚从文达手上拿过那瓶维生素,看了一眼,脸彻底黑下来。刘兆丰有点怀疑这位传说中脾气暴躁的大哥下一秒会把维生素瓶子砸他脑门上。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像骗子。刘兆丰又从书包里掏出个用保鲜膜封住的香炉以及一把草香:“来都来了,我给你们算一个?都是亲戚,不收钱。”
“兆丰啊,那啥,维生素能治降头?”
刘兆丰嘴角抽动。
当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中年男人驼着背光着脚又眨巴着忧郁的大眼睛对他咧嘴露出温顺的笑容,他无可抑制地想起了电视机里的卡通老乌龟。可是这种时候他必须保持严肃。
刘兆丰面不改色摆好香炉:“能!降头跟别的东西不太一样。分血降和灵降,血降折寿。全世界人民都一样,能活一天是一天好死不如赖活着,没仇没怨一般没人操作血降。两位大哥中的是灵降,中了之后精神不佳,嗜睡疲惫记忆力减退。这年富力壮的,吃点维生素就能好。”
屋里变得更安静了。
可真相总是这么平平无奇,他能咋整呢?
在要命的尴尬当中,刘兆丰抽出九根草香:“堂哥,借个火儿。”
刘兆丰是白山的野萨满,压根不会搞出马仙这一套,也没有道士们一甩纸符就引发自燃的本事。野萨满点火,常在火祭。火祭的时候,虎目鹰爪猞狸尾的盗火女神会现身,她口喷神火燃尽邪祟,那是壮丽而光明的战斗,以他的水平如果召唤出来表演点香估计要送不走人家的。
刘兆丰的想法是搞点神迹出来,让这几个人信他。至于这降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哪里需要请神鬼,等他们信了他,他好好问问他们不就把行凶作恶的小垃圾揪出来了!
包里刚掏出来的香炉和草香是出门给区里值班的同事带的,那同事是个道士。不过这些无关紧要。他只需要一点点神秘色彩。
新买的喷灯被扔在了楼顶。刘幸福从一堆衣服里挖出个被埋住的小炉子:“我不抽烟。有个小气炉,用它点行不?”
“没问题!”
打开气炉,刘兆丰把根根分明的草香靠近,心里念叨:【晏春叔儿,给个面子呗。搞个香头出来让我给他们表演表演,等他们信了我,回头请你吃一星期烤鸡!】
对方像是故意下他面子,九根香一根都点不着。
刘兆丰将香头彻底伸进火里去:【晏春叔儿,还睡觉呢?】
还是一根都点不着。
“请问点不着是什么意思?”文达问。
“潮了。”刘兆丰信口胡说,仍固执地烤那草香,他可不希望回头齐迎亚跟齐染投诉说他业务水平不行。
终于九根香头陆陆续续升起烟来。
无风逼仄的出租屋里,九根香头上袅袅而起的烟盘旋纠缠。
刘兆丰看着那烟,慢慢收了点头哈腰的态度。手上的动作不再随意,一边手上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香,拇指顶住香脚,双手将草香举到眉间与脸呈九十度,
他与玄狐晏春关系顶好。老狐狸有起床气,闹闹脾气,香一时点不着也正常。可老家伙知道轻重,从不捣乱他干正事,这烟不对劲。
怀着侥幸心理,刘兆丰默念:【春叔别闹了,真请你吃烤鸡】,随后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才稳稳将香插进香炉里。
四个人不出一言,全都盯着那炷香头暗淡的香。
眼看着黑色的烟灰顶在随时熄灭的火光上,烧出来的烟却盘横在香头上方,被无形的东西压住竟然飘不开散不掉。刘兆丰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出马仙的本事刘兆丰虽然没有传承下来,但依葫芦画瓢的理论知识他不陌生。
起烟旋绕主有邪事怨灵。
凶!
烟灰发黑。
凶!
香灰盖顶。
凶!
这是更年期了嘛,至于搞这套,刘兆丰在心里默默骂:【老狐狸你差不多得了!】
“啪”,随着微不可闻的断裂声。最右边的香齐根折断摔倒在香炉外。
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刘兆丰眼疾手快把最后一根香从香炉里拔出来。回头刚想跟三人解释香折因为受潮就撞上了刘幸福惨白的脸。
“這,這是炸香了吧。”刘幸福问。
“淋着雨了。”刘兆丰拒不承认。
“有事儿你直说啊兆丰。我见过这样的香。十四年前村里炸香那回碰上我回去补身份证。我听说后来问事儿那家儿子死了,全尸都妹找回来。”
刘兆丰直挠脑袋。
确实是炸香了。刘幸福说的没错,出马仙炸香从来都不是好事,强出马弄不好就要命。
问题是胡晏春与胡家大名鼎鼎的八位太爷压根不是一支的。他是幽都山的蓬尾玄狐,虽然在幽都山的狐狸里算不上年纪大,但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