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姀语调轻浅,但掷地有声,“臣妾当初确实曾仰慕肃王风姿,后来发现他脚踏多只船,利用世家贵女的单纯为自己铺路,还传出不举言论后,就敬而远之了。”
“试问本宫放着丰神俊朗,拥有天人之姿的皇上不爱,为何要纠缠一颗烂白菜,更何况他还不能人道。”
相里鸢急了,她面红耳赤的反驳,“你胡说!他能不能人道本郡主清清楚楚,休要……”
“是吗?郡主既已和肃王有了肌肤之亲,臣妾斗胆请求皇上为二人赐婚。”
南荣连祁毫不犹豫的启唇,“朕立刻就下旨为你们二人赐婚,这场闹剧到此为止,朕乏了,皇后,随朕回宫就寝。”
太后将相里鸢带回慈宁宫,命人打了板子还不解气,让她跪在那里好好反省。
但相里鸢却觉得自己很冤枉,“姑母,鸢儿只想跟爱的人在一起,何错之有?要怪就怪苏霓禾,是她伙同温昭璇带人撞破我们,让连楚颜面无存,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啪!太后一巴掌朝相里鸢扇去,“蠢货!那么多名门世家公子任你挑选,你偏偏看上李桐媪这贱人生的种,知不知道当初就是他母妃害哀家没了儿子!”
“否则今日,怎会是南荣连祁坐上这至高无上的皇位!”
这件事相里鸢没听说过,她自出生起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身为嫡女荣宠长大,人生一帆风顺,谁见了都得对她毕恭毕敬。
所以对上一代的恩怨不知情也不共情,甚至可怜南荣连楚,“您都说了那是他母妃做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就要嫁给他,皇上已经下旨了,谁也改不了!”
太后对这个愚蠢的东西没有半点耐心,让人把她送回了尚书府。
她告诫相里昶把相里鸢看好了,这婚是不可能结的,肃王敢沾染她的侄女就得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回府后的相里鸢直接被罚去跪了祠堂,且命人看好她,不得出院门半步。
他之所以这么生气,是调查得知他们温家养的兵马被皇帝的人剿灭,乃南荣连楚祸水东引。
不仅染指他女儿,还害得尚书府差点出事,这样心机深沉,自私自利的男人也想娶他女儿,简直做梦!
一介闲散王爷也妄想站在权利中心,相里昶越想越气,甚至气得要提刀去把人给砍了。
幸而相里冲是个老奸巨猾,沉得住气的。
他浑浊的双眸满是精明之色,明明鬓角已然花白,却老态龙钟。
“现在最要紧的是户部张佐被查之事,倘若大理寺真查出点什么,不正好给皇帝机会中伤相里家吗,你们这群蠢货,皇城脚下都那么多乞丐,其余州府岂不是泛滥成灾了,也难怪太后震怒!”
“倘若因为几颗老鼠屎坏了相里家族的根基和名声,老夫唯你是问。”
老尚书虽以告老,不问朝政,但仍有十足的话语权。
人到了一定年纪便不再纠结权利地位,只想青史留名,不被世人诟病,哪怕手上染了无数鲜血。
奈何两个子女,一个贵为太后专政独断,一个贵为六部尚书不做实事只想着将南荣皇室取而代之,改朝换代。
只可惜遇到的是南荣家最难对付的南荣连祁。
倒要看看这兄妹俩到底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懿宁宫。
蓝姀亲自给南荣连祁斟了一杯茶,“皇上,今日臣妾的表现,可还满意?”
男人深邃的瞳仁盯着那盏茶微微出神,而后神色愈发冰冷。
“你知道朕最讨厌什么吗?”
她眉宇间透着几分倦怠,都说伴君如伴虎,也不知道哪个字又把他给惹怒了。
“不管怎么样,我已经成了太后和肃王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能跟你一条道走到黑,你信我最好,不信也没办法。”
何时有女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他把茶杯推到蓝姀面前,“皇后应该比朕更需要解渴。”
蓝姀感受到南荣连祁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冷不丁打了个颤。
怎么感觉他这架势好像茶里有毒似的。
等等,他不会以为她下毒吧。
思及此,蓝姀秀眉微蹙,音调拔高,“你是觉得我在茶里下了毒,要害你?”
“南荣连祁,你的多疑用错地方了吧,我要害你还……”
下一秒她的脖子就被男人扼住,差点上不来气儿。
南荣连祁俊美的脸上满是阴鸷之色,他修长的手指收紧,仿佛只要一个用力就能拧断女人的脖子。
“苏霓禾,从没有人敢这么对朕说话,不管你是欲擒故纵也好,胆大包天找死也罢,朕都不会吃你这套。”
“你今日之举不过是在报复肃王背叛你另觅良人,谁允许你自作主张披露张佐之事,这些证据又是谁给你的,说!”
他本想试探蓝姀有没有武功,毕竟暗一亲眼看到她一根银针便制服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