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峤开始头疼,她明白一定会有这种可能,那时可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明日便是花灯节了,可有办法不让他那么快找到我们?”容峤此时只能寄希望于眼前一次次帮助自己的女子。
她恳切的眼神,楚楚可怜,若是不帮她,岂不是伤了美人心。
“我能保证,明日之前他找不到你。”
“多谢。”容峤微笑谢过。
也许到那时,再同谢言祯商量也不是不可能,反正现在不能心惊胆战,否则她冒险逃出来有什么意义?
两人无言相对,容峤困极了,即使窗外的美景让她不忍心就那么睡去,她的身体却撑不住了。
她其实很想问问关于叶惊禾的事,一路走来,一切事情都已准备妥当,很明显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她一直关注着一切吗?
又是为什么呢?
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或许有一天她会亲口告诉自己。
叶惊禾亦是折腾了一夜,却毫无困意。她看着容峤熟睡,睡得安稳后,拿着剑走出了门。
“叶首领,您终于来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的命令了。”门外站着一个与她同样执剑的黑衣男子,见到她似乎很高兴。
“时刻关注着这间屋子的动静。”
此时的叶惊禾面色俊冷,眼含杀意,与容峤交谈时言笑晏晏的人判若两人。
她接过属下递上的黑色玄铁面具,转身折进了隔壁的屋子,里头拥挤的塞进了近二十人,同样黑衣黑剑,散坐在各个角落。
看见叶惊禾进来,同时转头看向她,微微颔首。
“明日之事,有劳了。”叶惊禾负手走近屋子中间,又扯出那抹和善的笑。
一群冷漠成习的黑衣剑客却似乎不领情。
“为何带来那个女子,这与我们要做的事无关。”其中一个男子很是不满,开始质问。
叶惊禾只是平静道:“那是我的事,诸位不必在意,她不会影响我们的行动。”
坐在最里边的男子,沉着声音说话:“叶惊禾,你的首领之位只是暂时,若是误了大事,你担当不起。”
他微微抬起头,眼神发出的威胁,她想不在意都不行。
“你技不如人,输给了我,如今便没有说话的份。”叶惊禾忽然冷声。
气氛开始剑拔弩张,男子握着剑的手愈发收紧,瞳孔微缩,怒气横生。
叶惊禾看见所有人都在看她,她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只是此时万万不能起冲突,转身离去。
叶惊禾无奈一笑,她这个首领似乎不太得人心呢,主子怕是高看她了。
她年纪轻轻,又是女子,有人不服是正常的,她也并不在意,只要任务能成功,一切都不是事。
回到容峤的房间之前,叶惊禾回头吩咐那名还算听她话的手下,“明日一早,便去告诉韶王爷,容峤在此处,让他过来,你一直等他的人到,才离去。”
“是。”
——
离缘楼。
谢玄祁总算见到了他的皇叔,他亲眼看见他走进大门,住进他对门那间空了许久的天字一号房。
这几日来,他总算露出了点笑容,“何姑娘,可曾见过韶王。”
何南雪看书册的眼神变换,看向谢玄祁,他的眼睛含着笑,嘴角上扬起,手肘支着桌面撑着头,偏头盯着她。
她呆呆的看了片刻,一时间,她竟忘记了他的问题,“殿下,问…问什么?”
好在一瞬后又回忆起来,不至于失了礼数,“曾见过一次,王爷身骑白马,从大街上从容而过,所有人皆为他驻足。”
“真是潇洒”谢玄祁轻叹一声,随后懒懒伸腰爬起,边自己穿鞋子边就要往外走。
何南雪迅速起身相迎,扶住他的身子不让他摔倒。但其实,因为两人体型相差较大,他还是摇摇晃晃站不稳,差点连带着两人一块摔了。
何南雪以为自己给太子制造了麻烦,脸色开始出现羞涩的红,并深深地低下了头。
“走吧,去见见王叔,也是许久未见了。”说着话,人已经出去了,何南雪还没有反应过来,又不能违抗他的命令,只好匆忙追上。
守在门外的王府的人,看见本应该在东宫的太子突然出现,吓得不轻,面面相觑,慌忙躬身行礼。
竟连要为他开门都忘记了,好在太子不怪罪,自己推门而入。
“王叔,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真是巧。”谢玄祁大笑着问候,仿佛真的是碰巧遇见熟人而感到欣喜。
他在离谢言祯几步之外站定,从进门开始眼睛却不曾离开过眼前人。依旧每时每刻坐得挺拔,周身自带的贵气与压迫感,饶是他也不由地心一颤。
真是太熟悉的感觉。
谢言祯品着茶的手一顿,眼眸深暗,幽幽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