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儿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娘娘的心愿,一定会实现的。”
“这都说远了。我算着日子,你怀孕有四个月了吧?应该是明年四月里生孩子。那时候咱们应该已经搬出宫,进了府。我想着多请几个乳母乳养他,宁可多给点钱,等孩子断了奶,就把乳母送还家。不然乳母裹挟着小主人,多少乱子起不来,而且也妨碍你们亲生母子的情分。”
花枝儿连连点头,那可不就是,王嬷嬷还不算是乳母呢,都能用“殿下小时候我看着长大的”为说头,辖制他。也就是李琚之前有皇后的宫人照顾,现在又有巫明丽掌控着底下,王嬷嬷自作主张不过几个月,才没闹出什么大事来。
说到底这个决定对巫明丽没什么影响,但是对各个孩子的生母来说,则是少了个人影响自己的孩子,是大好事。
花枝儿感觉今天听到的全是好消息,心中喜不自胜。
巫明丽与她说了这些话,起身要去隔壁看看香草和丹荔,花枝儿一定要送,喜鹊就小心翼翼扶着花枝儿跟随巫明丽一起到了香草丹荔那边。
花枝儿还解释道:“娘娘命我照看她们,我不敢有所懈怠,都认真看着呢。”
这话不假,花枝儿自有她的好处,主人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甭管她心里怎么想,至少一定把主人们的吩咐做到了。中所院儿能平安到如今,也是花枝儿照管得力。
换了上辈子蜀王府的跨院试试,两个女人到了一个屋檐下,必生事端。
里屋的香草、丹荔一起出迎,两个人气色神态倒是都还好,丹荔还有点儿羞惭的意思,香草脸上红红的,不自觉地往巫明丽旁边倚靠过来,接过了羽萝的活儿,把着巫明丽的手,娇娇地说:“娘娘,我昨儿晚上就回来了。我以为今天早上就能给您请安呢,没成想等我去了,才知道娘娘已经去椒房宫了。”
“昨儿辛苦你了,今儿不是叫你好生歇着?”巫明丽侧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看你这活蹦乱跳的样子,今晚还能侍奉殿下么?”
香草摇摇头:“娘娘抬举我,可惜我没有那本事梅开二度。听说昨晚娘娘上房,是羽萝姐姐上夜,今天我上夜好不好?白天我躺了一整天,晚上无聊,正好侍奉娘娘。”
巫明丽不置可否,她将屋子里几人看了看,香草挂了免战牌,丹荔得罪李琚还不到一个月,倘或李琚还记着她的短,则今日叫她去伺候,又要让李琚惦记了。
巫明丽道:“丹荔,殿下消气了没,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我不敢叫你去。万一殿下还记着,那你就是撞人枪头上了。今天我不叫你去侍寝,过段日子你到上房陪我搓两圈马吊,倘若殿下忘了那天的事,才好安排底下的事儿。”
丹荔满脸平静:“娘娘栽培我,是我的造化。侥幸还有机会侍奉殿下和娘娘,是我的运气,没有这个运气,那就是我的命。我也想开了,在后院里,有娘娘庇佑,花枝儿姐姐照看,左右饿不着冻不着,和姊妹们聊天说话,也不必担心什么规矩、礼数,又是得罪人的,倒也好过每日里殚精竭虑。”
巫明丽回道:“小小年纪,悟得太早了些,等你到养老的时候再悟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