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明丽在东三所的中跨院里转了一阵,既有的三位都不好侍寝,于是她又去了西跨院。
金环还在吃药,不叫她出去养着就不错了,万不能安排侍寝的,杏红是个好孩子,也平头正脸,可就是不开窍。
巫明丽在路上盘算了一阵,最后还是找到了灵芝。
昨儿她回话是被李琚怼了一通,可李琚当时又没看得十分仔细。而且才刚被怼过,想必心有余悸,不敢再生事端。
灵芝还有点期期艾艾,想上进,又不想表现得那么主动。
巫明丽就很讨厌人这样辗转反复打太极,纯属浪费她时间。
所以一问灵芝愿不愿意今晚侍寝,看灵芝那个小表情,巫明丽立刻补了一句:“之前问过你一次了,这是第二次,如果还是不愿意,以后我都不会安排你侍寝,你就准备好二十五岁拿着赏钱回家当个富太太。”
灵芝记得面红耳赤,忸怩不已:“那、那,那我愿意服侍王妃娘娘和殿下。”
“早这么直白不就行了。也就是因为金环身上不好,不得不避开些,才有今日的情形,不然我还来问你?只算你手下,漂亮的女孩子有多少个?皇后娘娘那儿还等着赐人下来呢!”
巫明丽简直要翻出白眼来,不过还是叫人把灵芝梳洗打扮好,送去耳室等待召见。
机会给了,有没有用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确认今天侍寝的安排,巫明丽传了晚膳,李琚还没回,晚膳就摆在巫明丽这边。
今晚倒是齐全,东边三所的三个妾侍都来了,索性她们的晚饭也摆在这,巫明丽还给她们一人加了两碟儿菜。
今天李琚还是没回来吃饭,巫明丽于是暗搓搓地又让丹椒做了两道家常小炒。
四个人里头,丹荔本家在京城开饭店,父母兄嫂都有自己的拿手菜,丹椒的私房小炒和点心,吃得众人赞不绝口。
巫明丽也觉得这一道酿蟹羹,一道百果酥,虽不是御厨精心炮制的那般雕琢,口味儿却远胜御厨的名作。
巫明丽于是叫来了丹椒,拿赏钱给她,又问她底细。
丹椒生得高大结实,白胖雄壮,大约二十三四的年纪,自述是京畿人士,不过家里没别人了,早在她进宫之前,爷爷奶奶都去世了,父母那辈儿分了家,现父母都依附着兄长过活。
巫明丽感慨了两句,却有了个新主意:“明年咱们要出宫去了,你也到了可以回家的年纪,我想,要不咱们也开一家饭店吧。既给你安身立命的地方,也给我开个财源么。”
丹椒心里极为愿意:“可是,我本也只会洗切炖炒,还得是娘娘的方子好,那才好。”
“我是这么想的,我出钱出地方出食谱,你出手艺,岂不两全?”
一旁的香草插嘴道:“娘娘要开店啊?能不能算我一份,我也蹭一蹭娘娘的日进斗金、招财进宝。”
香草提了之后屋子里就热闹起来了,花枝儿丹荔也是,徐嬷嬷清芳齐敏,她们也是,都想掺一脚。
巫明丽的嫁妆里也没有饭庄酒肆食铺,宫里给皇子公主们置办的产业多是当铺、古玩铺以及田庄,没听说还有饭店的,那巫明丽要开饭店就是自己私底下的产业,那么大家都有掺和一番的机会了。
巫明丽道:“你们不怕赔钱啊?那行,等咱们出去了,我找你们来收钱。”
清芳和福喜则几乎一前一后的说:“那我给娘娘当掌柜(账房)行不行?”
“哟,这倒是正合我意。大家伙儿素日里无聊,不是做女红,就是抹牌,再不然就是看戏,一天天都是这样,没什么变化。外面盘个铺子,大家集思广益一起把铺子盘弄好了,不比缝缝补补的有趣些?”
巫明丽早有这个打算,后院人的眼界不能窄,眼界窄了心就窄了,心若够大,就不会在细枝末节上思虑过甚。
“我连地方都想好了,我娘家书院外五六里路,恰在城东与雍州寺进山的路口,有好几个铺面……”
方说到这里,外面传李琚回来了,众人又忙出迎。
李琚这一次总算是记得花枝儿了——倒也很难不记得,花枝儿既然显怀,腹部就有些明显,和其他一众姑娘们有了明显区别。
李琚和颜悦色看了看花枝儿的肚子,与巫明丽说道:“这孩子长势看着还不错,可别是个大胖小子,像我一样那就烦死人了。”
巫明丽一边挽着他,一边说道:“像你一样还不好啊,我是喜欢的。你这时候才回,饿不饿?丹椒做了些我家常的点心,我们后宅女人都觉得好,花枝儿正害喜,也颇吃了几个。我正想着找你们外面的爷们儿问问合不合口味呢。”
李琚已脱了大毛衣服风帽,大步往里走,说:“刚吃过,不过你这么说,那我当然要试试了。”
点心不过是个借口,借此引出夫妻俩人今天各自的经历。
李琚在外面和友人们约好了打猎,明儿出去要后日才回,因有好几个侍卫